反正今天已经找过小六了,月施也不想再和范泽言虚与委蛇地周旋,正好摸杆向上爬,找个借口走人。
月施话音一落,某人的气场明显平和了很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范泽言再挽留,就是在打未来老丈人的脸了。
“既然是我把殿下接出来的,那让我送殿下回宫吧。”
“不必,陛下命本座前来接殿下回宫,殿下的凤驾已经安排好了。”
月守御立马一口回绝,紧接着,还不等范泽言反应,不知从何处,雨后春笋般地冒出一堆锦衣卫,隔开了包括范泽言在内的闲杂人等,清出了一条通向瓦舍出口的道路。
那些热闹中没注意到月施的百姓和表演者,一见这阵仗,纷纷跪地行礼,头都不敢抬,安静一片。
范泽言独树一帜地站在那里,迫不得已,也只能低头行礼,眼睁睁看着月施在月守御的保护下,离他远去。
月施等人离开后瓦舍,人群又渐渐散乱开,刚才还有几分恍惚怅然的范泽言,眨眼就恢复到了平时慵懒清俊的模样。
无人在意的角落,暗处走出来一个人,赫然便是那位名叫溯溪的护卫。
“溯溪,我们赌对了,这个月施,果然是他的软肋。只是他的实力超出了本公子的预估,倒是有点麻烦。”
这个角落升起了一层淡淡的水膜,将二人隔绝在其间,让别人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话。
“要不传唤几个支持公子的长老过来,以绝后患?”
溯溪的娃娃脸,和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个性,实在不搭。
“其他那些老头也不是吃素的,贸然传信,肯定会被他们察觉。若是他们知晓了本公子的意图,指不定是谁先被解决掉。强来不行,那就智取,我们已经找到突破口了。”
范泽言望向地面上已经烂成泥的糖葫芦,充满野心的锐利锋芒,在他的眸中卷起一层层惊涛骇浪,陌生至极。
“公子的意思,溯溪明白了。”
……
月施本以为,月守御和她同乘一车,是想找机会和她聊聊。
可是没想到,上车都有一阵了,他却一言不发,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直直看向车厢的帘门。
正当月施憋不住要说话的时候,月守御倒是猛地起身,掀帘而出,将驾车的锦衣卫赶了下去,亲自操起了车绳。
目的很单纯,马车在月守御的驾驶下,比先前快了不止一倍,上好的车架都发出了哐嘡的摩擦声,换成是普通马车,恐怕已经散架了。
好在月守御的驾车水平不错,没让月施太颠簸。
只是那越发加快的速度,让月施的心里忍不住有几分紧张和慌乱。
马车直接驶进了鸣凰殿,不知是不是月守御提前安排过了,连平日宫女太监来来往往的主殿,现在都安静得不行,橘生和淮南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停车的地方位于主殿和偏殿的连接地,车刚停下,月守御就一把掀开门帘,修长的手臂一捞,精准地扣住了月施的腰肢,一使力,就将月施带出了车厢。
没等月施踩到木板,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月守御径直就将她扛到了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