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在场所有的劳役,以十块营区为基础,听从十位圣职者分别统属。”
“有偷盗、欺诈、强奸、抢劫者。”
“死。”
“有违逆、反抗、批驳、妄言者。”
“腰斩。”
“有懈怠、懒散、误工、不改者。”
“凌迟处死。”
极端而血腥的政策,仿佛在十八区内传承已久,以至于到了眼下的时节,居然没有什么激起民众愤怒的感觉。
青年的目光稍有晦暗。
在微微垂闭的眼帘之下,冷得让人不敢亲近。
严肃汉子咽了口舌间的唾沫。
直接规规矩矩的低下脑袋,像是个木头桩子似的,两耳不闻外事。
“第二。”
最长的中指也是顺势出现。
就好像某种预示。
预示有关于治理方法的东西,可能并不是那么的高风亮节。
“所有从属于圣职者手下的劳役,以其所在居处为划分,在原定一间平房十六人的基础上,每间平房内,需在半天之内,自行决出一位房长。”
“房长拥有平房三分之一的独立居所。”
“但与此同时,所有劳动以房为单位,如无法完成劳动,则优先处罚房长。”
“房长可以随意处置手下的房客。”
“但如若三分之一的房客不同意,则此次决定无效,三分之二的房客不同意,则房长重新选举。”
他嘴上一顿。
高台下数千名堆满了街道的劳役们,直接就在这一顿之际,几乎也停跳了自己的心脏。
庞大的压力碾推于无形。
像是一座精神上的宏伟高山,让人难以抗拒与平衡。
“不过,有件事情值得注意。”
“如若重新选举。”
“则房长的本次决定,将会由圣职者直接执行,立刻生效。”
“当然。”
“出于人性化的考量,房长也可以选择主动辞职。”
“而在其主动辞职的时候,自然也可提出一次,由圣职者直接执行的决议。”
“同样的。”
“立刻生效。”
制度划分阶级。
管理挑拨矛盾。
这种第四区在十八区内,做了不知道多久的东西,被张和直接借用,套在了这群先前的既得利益者身上。
如此作为,也算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第三。”
风声疾呼。
无名指的出现,仿佛总是代表着某些东西的终结。
“在我的地盘上。”
“青叶烟,谁碰谁死。”
重物触地的声响紧随音落。
张和的面表神色,却依旧稀疏平常。
“咔咔!”
他低垂着眼帘。
只抬起手,于那压枪上膛之际,将一把曾轰杀过多位职业者的利器,赤裸裸地展露在世人眼前。
“诸位大多都上过学,想必也是些深明大义的豪杰。”
“言尽于此之下,可还有半点意见?”
无形的气质溢散四周。
有如寒月下孤清的海水,浩荡而广阔。
蠢蠢欲动的野心家们移落眼神。
在现实的压迫下,也慢慢收敛了自己高高扬起的傲气。
期期艾艾的失乡人满目悲痛。
可面对着当前那股极端的压力,他们也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呼吸。
现如今。
天地间的温度,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其实也并不算低。
但在之后许许多多的劳役看来。
今时今日,此地此间,无疑是他们为期十五天的寒梦之始,冷暗之初。
即便未来的岁月沧桑,时光易变。
这些如同折磨般的苦痛经历,却依旧像是生根发芽了的树,只于他们的脑海中肆意生长,久久挥之不去。
“既然没有什么异议的话,那还请在今天日落之前,诸君多多帮衬,万事结清。”
“王德。”
“在。”
“火力覆盖依旧。”
“是。”
“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