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三人怎么劝,马冬梅就是不哭不闹,木然地看着厮打声不断的院子。
寒风忽疾,吹得墙上的大红“囍”字沙沙作响,下一秒,被风刮起,在空中打着圈儿掉落到地上的水沟里。
黑色墨汁被打湿,在红纸上晕染开来,“囍”字很快变得模糊不清,像极了这场以喜剧开头,闹剧匆匆结尾的婚礼。
院门“哐当”被打开。
一只新瘸了腿的凳子先行飞出,紧接着马新杰狼狈地冲出来。
他脸上几道鲜红的抓痕格外醒目,对着南乔气喘吁吁地恳求道:“家里太乱了,麻烦你们先带她回广城吧,等把事情处理好了,我去把她接回来。”
苏禾舔了舔唇,接话道:“带她回去没问题,我家就有地方住,可她这副样子……”
马新杰眉心一拧,双手握住马冬梅的肩膀用力晃了晃,柔声道:“好妹妹,听话。”
马冬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无声地流着眼泪。
马新杰狠了狠心,扬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咬牙道:“记住,只要不死,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啪——”
马冬梅像是陡然从梦境中惊醒,痛苦地抱住他嚎啕大哭:“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这么对我?!”
“你什么也没做错!不要把别人的过错加在自己身上。”马新杰安抚地摸了摸她头,将她往南乔身边推,“所有开销都算我这,我去接她时还给你,谢谢。”
南乔点头应允:“钱是小事,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她。”
……
坐在回广城的汽车上,马冬梅止了哭泣。
她头发散乱,脸上的泥水混着新娘妆一并被徐晚青用帕子拭去,露出那张惨白的脸。
“冬梅,喝口热水吧。”
马冬梅摇摇头,一双刚被泪水冲刷过的眸子,布满红丝,却异常清澈澄亮。
她紧紧握住南乔的手,眼神坚毅:
“我不想结婚了,我想赚钱。”
以前一心一意想着安逸,但每每都事与愿违。
命运似乎很喜欢捉弄人,越渴望什么,越是求而不得。
既然如此,她就不要安逸了,不要老实本分了,只要钱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