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炀冷笑,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秦霁川也没什么靠山,如何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若是今儿个还不出来,晚点你去大河屯绑了他的家人……”
“少爷少爷!”
下属惊呼一声喜不自胜冲进来,打断宋炀的话。
他本就在气头上,自以为权威被挑战,怒不可遏,起身一脚踹过去。
“最好是秦霁川来了,否则我切了你的脑袋!”
下属赶紧单膝下跪禀报,大声喊道,“来了来了,秦霁川真的来了!”
宋炀猛地起身,眼睛一亮问,“确定来了?没有看错?”
下属点头,“真真切切!单枪匹马来的。”
宋炀面上闪过一丝得意,看来这姜芸在他心中分量确实不低,他眯了眯眼,大手一挥一声令下。
“把那女人给我押出来!”
随即秦书明赶紧动身,连同两个壮汉将姜芸从隔壁拖了出来。
她双手仍被反绑在身后,过去整整一天,手腕上勒痕泛紫,麻绳都陷进了肉里,稍微动一下疼得她冷汗直冒。
这一路过来才走几步,她就疼得浑身没力气,抬眼看向门外,心下有掩饰不住的欣喜。
秦宴之来了?
可下一刻她又开始担心,秦宴之一个文弱书生,单枪匹马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他明知这里危险重重还挺身涉险,这不是送死么?
心下担忧不已,姜芸胆战心惊看向门口,不到片刻,果真看到秦宴之孤身一人前来。
他身上穿的还是当初从家里离开的那件青色的衣衫,衬得他那张苍白的脸俊美如斯,头发有些微的凌乱,想来一路过来风尘仆仆。
走得近了,才发现他脸色实在难看,眼睛下面两团青影,嘴唇干裂,脸颊上还有一道小小的口子。
这差不多半月没见,他消瘦不少。
沉着脸大步进了破庙,抬眼看到宋炀身边的姜芸,他沉着眉眼,眼神没有太多波动。
姜芸却担心不已,这么些日子秦宴之去了哪儿?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
根本没机会问,秦宴之挺直脊背,闲庭信步似的来到几人跟前,冷冷睨着宋炀,薄唇轻启道。
“你要找的人是我,放了她。”
简短一句话,好似命令,压根没有面对权贵的胆怯和害怕。
宋炀看中他的就是这点,如今心爱的人被抓了,他都能如此面不改色,真不知道要怎么他才肯求饶。
想前些日子把他抓到地牢毒打一顿,他愣是咬牙一声不吭,身上伤势都还未痊愈,说话还是这么硬气。
行!
有骨气!
宋炀笑弯了眼,重新跌坐回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笑盈盈道。
“秦霁川,你还真敢来啊?”
秦宴之绷紧下巴一言未发,脸上那道还未结痂的口子衬得他神情多了几分阴厉。
“放了她。”
他重复这三个字,语气轻飘飘的。
宋炀冷笑,“你觉得你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