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风已经有了冬天的味道，这一年又快要接近尾声。

伫立在道路两旁的梧桐树落叶铺满地面，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独自在寒风中摇曳。

就连说话嘴边都冒着雾气。

“辞辞，你看这个。”

正吃着面，田呦呦突然放下筷子，一惊一乍的拍了拍姜书辞，把手机推到她面前。

【西岚三中官方通报】的标题赫然映入眼帘。

姜书辞看了两眼，就把手机还给了田呦呦。

“这不是西岚三中的官方账号吗？他们学校这教导主任真的以权谋私，纵容包庇学生校园霸凌吗？”

原以为是去西岚参加野外实践活动那群人说的话多少有添油加醋的成分，没想到三中的官方账号接连发出两则通报消息。

“嗯。”

姜书辞眸光闪烁，继续吃着碗里的面，轻声应着。

田呦呦义愤填膺的拍桌子：“这不就是教育界的一颗毒瘤嘛！这么一对比，还是我们弼马温好！”

“那两个被开除的学生，你认识吗？”

“认识。”

姜书辞神色平静如水，她喝完最后一口面汤，站起身把钱付了，抬步率先走出面馆。

“你等等我。”

田呦呦抽了两张纸巾胡乱擦了擦嘴，快步跟了上去。

她挽着姜书辞的胳膊，两人并排走着，田呦呦偷偷看了一眼姜书辞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下。

姜书辞早就发现她好几次欲言又止，轻笑：“想问什么就问吧。”

“道歉信里边提到的，把那位叫徐宁的女生关进厕所泼冷水，往她衣服上甩钢笔墨.......这些都是真的吗？”

田呦呦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句说错了。

“嗯。”

姜书辞点头，也不像之前那样回避。

“那......她是真的已经.......”

田呦呦停住脚步，后半句话哽在喉咙说不出来。

“嗯。”

姜书辞尽量挑重点的说，她永远忘不了去年冬天的那个凌晨，窗口的冷风吹得她四肢麻木，脑子一片空白，耳边的医生护士围着她嘴一张一合，她却什么都听不见。

一开始，田呦呦听得就已经眼泪汪汪。

在看着姜书辞笑中带泪的样子说起自己好朋友的时候，她的眼泪绷不住了。

“辞辞，她们太过分了，还有徐宁.......她真的.....好可怜......”

田呦呦蹲在地上抹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抖得厉害，五分钟之内是别想让她缓过来了。

“呜呜呜~”

“踏马的，都是人渣......”

她一边哭得稀里哗啦，一边破口大骂，把能想到的词都骂了一遍。

半晌，田呦呦捂着两只肿得像核桃的眼睛，小脸变得十分严肃：“你就应该听你爸爸的，开除道歉这种惩罚，对那种人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姜书辞摇头，伸手揉了揉田呦呦的头发，笑容释然：“这样就够了。”

这样打一巴掌回一拳，事情就会没完没了，她们反而会越来劲。

她现在忽然明白了转学那天，温沁芝说的话，她的确不应该把时间、前途耗费在那种没有意义的人和事上面。

冬季昼短夜长，五点半天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