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不要脸的话,初且染是如何这般坦然的说出口的?
她以为她要的是一块废铁吗?
那可是能调动十万御林军的兵符!
“安国,你莫要太过分!”泰安帝终于忍不住斥责出声,若非受控于初且染,只怕他已经命人将初且染拖出去斩首示众了。
瞧着他怒意滔天的样子,初且染却莞尔笑了起来。
“父皇,这样才对嘛。”
“你我本就不可能是寻常父女,又何必非要装出这副父慈女孝的样子恶心人呢。”
她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泰安帝也没有了装下去的欲望,冷声道:
“你不要以为如今局势在你的掌控中朕就拿你没有办法了。”
他目光阴狠,想到只要自己再忍两三个月,初且染便会生死,而自己将永远获得长生,他心中就莫名的升起痛快之感。
“父皇想必是还没看清楚如今的局势,更看不清自己的身体情况。”
初且染毫无感情的打断他的幻想,看向已经站在外面候着的太医院院首,道:
“院首大人,请进。”
她说完,老院首躬着身立刻来到了两人面前。
初且染指着泰安帝:“今日让院首大人来,是劳烦你为父皇把脉的。”
“公主……摄政王殿下客气,这是老臣应当做的。”
老院首客气了两句,便看向泰安帝,行了一礼道:“老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他就要下跪。
初且染却拦住了他:“父皇不在意这些虚礼,老院首不必多礼。”
“这……”老院首悄悄看泰安帝,他面上虽有怒气,但是却隐忍着没有发泄出来。
老院首心中了然,恐怕他们这位不可一世的皇帝陛下,如今也是被安国公主拿捏得死死地。
就如今日殿上的众位大臣般,心有不满,却不敢吐露半个字。
他收回视线,回道:“多谢陛下,多谢摄政王殿下。”
说完,他这才恭敬的来到泰安帝面前,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布包放在桌上,对泰安帝道:
“请陛下抬手。”
泰安帝皱着眉,心中虽然不满初且染打断老院首的礼节,可是他心中也好奇自己的身体情况,于是便勉为其难的将手放在了布包上。
老院首一边抚摸着胡子,一边认真的替泰安帝把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初且染也没有催他。
但是他越来越紧张严肃的神色却让泰安帝心焦不已。
“陈院首,朕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泰安帝急切的询问着,只怕自己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陈院首抬头,仔细的又查看了一番泰安帝的面色,这才神情沉重的收回了手。
“陛下的身体……”陈院首欲言又止。
初且染道:“院首大人直说便是。”
泰安帝的身体如何她比谁都清楚,正因为如此,她更要让泰安帝清楚他自己的身体情况。
听她如此吩咐,陈院首这才如实道:“陛下如今身体亏虚,尤其脾肾二者尤甚。”
“若是再这般放纵下去,不出三月,陛下恐有性命之危啊!”
老院首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楚,就怕泰安帝不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