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墨错谔且震惊的盯着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北子雪真的要窒息而亡时,他感觉喉咙上的手突然一松,身体随之从半空中跌落,不禁双腿发软的伏身咳嗽,喘着气大口呼吸着。
使者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澜,“这只是惩以小诫,北公子若继续牙尖嘴利,本使者就不得不做让北家退出第三比的考虑了。”
“还是说,北家打算不参与任何比试?”
使者的警告和威胁已经赤裸裸摆上台面。
北子雪心有不甘,但终究没再去呈威风,对使者递回的长鞭一阵咬牙切齿,接过后,脸色阴沉的甩袖跳下擂台离去。
傅云墨只觉得大快人心,想笑却咳出血来,疼痛后知后觉蔓延上来,刺得他太阳穴猛跳,喘息片刻,由衷道:“多谢使者相助。”
那使者头也没回,始终背对着他。
“此场比武,你被淘汰了。”
傅云墨叹息一声,“晚辈知道。”
“云墨!”
一个人影突然冲上了擂台,傅云墨想仰头,但全身疼得没一点力气,眼皮也越发沉重,他本想着自己至少能拿到一点名次,不料这么倒霉碰上了北子雪……他想着,渐渐朦胧的视线里出现方子固焦急的脸,感觉自己被扶坐了起来。
“云墨,你怎么样?”
傅云墨还是第一次看到方子固这样方寸大乱的模样,那双常年练剑而满是老茧的手不停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渍,傅云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疼昏了头,方子固的表情怎么……像是要哭了一样?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支撑着眼皮不合上,声音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见。
“师兄……都怪你,霉运都传染给我了。”
之后黑暗袭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方子固颤抖着抬起手去探傅云墨的鼻息,发现人还有气才松下一口气,赶紧调动灵力输送到傅云墨体内,见脸色有所好转才作罢,然后小心翼翼抱起人往宗门帐篷里赶。
徐长行让方子固把人放在榻上,搭脉探了探道:“还好还好,幸亏使者阻止的及时,没伤到云墨的根基,不过北子雪那条鞭子是个厉害的灵器,刃上有使人散灵的微毒,不棘手,就是要调养一阵才能行动自如了。”
方其庚叹了叹,看向无一不脸色凝重的弟子们,道:“有天命阁使者坐镇,北家自然不敢用阴毒的灵器。但经此一事,你们心中要有所防备,若在比试外遇到东兴域的宗门,尤其是北家,千万要小心行事,切不可以卵击石!”
简以茹气呼呼说:“世上怎么会有他们这么卑鄙无耻的人!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却弄得好像是我们不识好歹一样!”
青鸾摇摇头,“物极必反,北子雪众目睽睽之下挑衅使者,已然让使者心生不喜,甚至是出手教训,使者之后定然会盯紧北家双子的举动。”
徐长行给傅云墨服下丹药,啧道:“月如冠当年那么嚣张跋扈都不敢对使者有一丝不敬,这北家却后浪打前浪,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我是服了,要论眼晴长在头顶上,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徐青栗活动了下筋骨,冷道:“这笔债,说什么也要让北子雪偿还!”
程曜没出声,只是看向了平时话最多,此时却一言不发犹如入定老僧的方子固,青鸾也注意到了这点,他这么安静,倒是让人心生不安。
青鸾走过去,柔声安抚道:“方师兄,我知道你和傅师兄素来亲密,他受此重伤,你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方子固掩着眸底隐而不发的杀意,抬头间一挑眉头,又没了个正形,“咋?难道我还能找北子雪打上一架去?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程曜冷不丁说,“我私下找温天遥聊过,他们这么过激,对秘境一事揪着不放,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北尘崖死了,还有别的某种原因让他们着了魔一样想要找到那个神秘人。”
顾以渊忽然道:“难道……是那份传承?”
徐长行茅塞顿开一般,“对啊!这整件事情的起因不就是传承吗?东兴域冒着那么大的代价和风险都要闯进去争夺,那个传承肯定不简单!”
青鸾叹道:“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份传承到底是什么,而知情者,恐怕也不会透露。”
程曜问:“你说温天遥?”
“不,我说的是南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