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师兄!”江易忍不住把程曜调的那碗推开,嫌弃道:“你弄的太辣了。”
“不会啊,我又没放多少辣子。”
程曜不信,用筷子沾了一点放嘴里,没过片刻,他的脸也变得像火烧似得,辣得连连咳嗽,恨不住扣嗓子,他本就吃不了辣,这会抓耳挠腮地往嘴里灌茶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他难掩心虚道:“好像……确实……”
南予意找到了表现的机会,把被江易忽略的那碗调料推过来,期待道:“尝尝我的。”
江易怀疑地看着南予意,但看他吃自己调的没啥太大问题,两碗之间应该不会相差太多,所以还是给了他一个面子,不过江易这次长教训了,先沾了点放嘴里。
南予意这个泰山崩于前都临危不惧的人,神情露出一丝罕见地紧张道:“怎么样?”
江易的身体猛地哆嗦一下,他才吃那么一点,都被齁得天灵盖一激灵,这一碗的恐怖性可想而知,他不止眉头皱紧,手也攥紧了来,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太咸!”
南予意一怔,连忙把手抵在江易下巴处,示意他张嘴道:“快吐出来。”
江易看着那只手,眉头越发皱紧。
什么意思?
让自己吐出来,他用手接着?
江易不免有些恶寒,偏开头道:“不用了。”
南予意只好把自己的汤递过来。
“漱漱。”
“………”
程曜看不下去了,骂骂咧咧道:“你嘴巴沾过的东西,怎么好意思递给我师弟喝!”
“这……”南予意一时也有些窘迫。
但程曜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扭头就用自己的碗盛了汤递过来道:“喝我的。”
“………”
你就好意思了?
江易头疼不已,虽然这么形容不太恰当,但程曜和南予意,看起来就像是在为争夺心上人,而大打出手一样,程曜他倒能理解,南予意呢?他又跑过来横插一脚干什么?
最终江易还是自己调了碗,至于这顿饭,可以说吃的不尽人意,程曜和南予意像小孩似得掐架,最后付帐的时候还争了起来,得亏疾如行把南予意拉走了,不然那小二情愿不要钱,只要这两位祖宗能赶紧离开红灯笼。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月光照在青石板路上,程曜牵着江易的手慢悠悠往宗门院子方向去,谁都没说话,但两个人心里都很享受这难得的、只属于他们的静谧。
“师弟。”
到了院门前,程曜转过身来看着江易,眸光如潮水波动,突然抱住了他。
江易僵了片刻,却没有挣开,仰起脸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程曜闭了闭眼,想说的话却如梗在喉,他多希望时光就暂停在这一刻,他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必考虑,也不用去做选择。
“师兄只是想说,……谢谢你。”程曜抱紧了他,沙哑道:“有你在,师兄每一天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