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扶着商寅在床上躺下,商寅有些犹豫,“要不要再铺一条床单?”
“我今天刚铺的床单,是新的,不脏。”
盛开不由分说将人放倒在床上,急的碎碎念:“真是大少爷,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究。”
商寅躺在床上,看着气急败坏的盛开,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不是怕弄脏你的床单吗?”
“弄脏了我洗!”盛开气道:“床单重要还是你重要?”
话音刚落,商寅愣了下,目光流转出绮丽的光,微微歪头看着她,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盛开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由抿了抿唇,干巴巴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床单哪有你的伤重要?”
“我明白。”商寅笑望着她,“不用解释。”
盛开:“……”
明白?明白你怎么会笑成这个鬼样子?
来不及跟他掰扯这些有的没的,赵齐在旁边摆弄着医药箱,调着药,对盛开道:“你把先生的衣服脱了,将伤口露出来。”
“好。”
盛开依言将商寅的外套解开,小心翼翼地给他往下脱,“你尽量别动,我来。”
她此刻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贴着商寅,几乎是半抱着他,吃力地将他身上的衣服一点一点剥落,折腾出了一头汗。
这些汗不全是累的,还有一部分是被商寅盯着看,看出来的。
要不是此刻不方便说这些,盛开真想问问他:你那什么眼神?眼睛跟钩子似的。
除了惨白的面容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商寅只真不像一个受了伤的人,还挺高兴似的,满脸笑意地凝视着她。
盛开半夜都恨不得爬起来大喊一声:不是,他有病啊?
她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只专注于手上的活计,脱下西装后,她便将他的白衬衣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往两边一拉,露出胸、腰、腹。
这是盛开第一次这么坦荡荡地看到商寅的身体,胸肌、腹肌,正常男人该有的东西,他一样不缺。
只是,他的胸上、腹部,都有疤痕。
旧伤之余,又添新伤。
盛开怔怔地看着商寅的这些伤疤,半个身子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