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你小子怂了?”一名什长模样,看起来约摸三十来岁的龙荒骑随之侧目。
“这有啥好怂的,哪怕是战死了也没啥,我家那大小子将来指定有出息!”
“傻小子!”什长笑骂之余,一把就拍在了前者的铁胄之上。
不过话说回来,就是他战死了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事儿。不说其他,只要是龙荒编制下的兵士战死于沙场,那其嫡亲后代都必然会有一个不错的前程。
这也是他们能不畏生死的一个原因所在,人这一辈子无非就是娶妻生子,养儿养老。
可这些后顾之忧对龙荒的将士们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忧,就现如今的大明来说,一块从北疆送回来的寻常龙荒骑身份令牌所蕴含的重量便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在那一块令牌之下,不说三代如何,其生父母,其妻儿子女都会得到最具保障的生活。
像这样的对话在眼下这据守鄂难河畔的十余万铁骑中还有很多,很多。言语间无一不是透露着轻松的语气,同时也带着一股淡淡的释然。
“你不在后方大营观战台上待着,跑我这作甚?”瞥了眼身后走来的身影,王胖子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嘿你个死玩意儿,现在轮到你教训我了?”戍声可不管周围那些目光,一脚便踹了上去。
“你大爷的!就你这作死的样儿,死了也活该!”王胖子摸着屁股便怒骂道。
“小爷命硬,阎王爷不收!”
“娘的!来了!”一直注意着对面的王胖子在看到远处丘陵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时,顿时便喊了出来。随即侧目于前者
“愣在这儿作甚!还不走?!”
“宁风!”
“到!”
“领,护纛营三千骑准备随我冲阵!”戍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大喝之余,随即便拔了腰间龙雀。
“是!”
宁风扯着嗓子便吼了出来,其后方三千护纛营将士纷纷拔出战刀,于黑甲战马之上俯身以做冲杀之势。
“你他娘真想作死?!”
眼见如此,王胖子都不禁来了脾气。从对面的阵势上看,这次黑武三部之军显然全都来了。
在这场大战之下,没有人能保证存活下来,哪怕阎王爷来了都得打个哆嗦。
“这场仗,我必须在!”戍声走到近前,低声耳语道。
“你!”
王胖子气极,可当他转身看到了后方那面于半空中随风飘扬的墨麒麟大纛后,后面想说的话也咽到了肚子里。
拜月,南河,天狼三部之精兵共计近四十万余众带着一股必胜的信念,一步一步压境而来。
而这次,其内所有骑军全都置于后方队列之中,排头之兵皆为三部之重盾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