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乐坊出来,清莺便让马夫将车驶到一家医馆门口。
刚准备进门就遇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魏冬晨。
看到她,魏冬晨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走过来询问:“你不是去乐坊找鹂娘吗?怎么忽然来医馆了?是身子有何不适?”
“不是,我只是过来询问一些事情罢了。”
清莺走进门去,魏冬晨立即跟上。
她转眸看他,“你不是要走了吗?”
“方才过来换一下药,没想到会遇着你,这会儿没什么事我便等你一起走。”
“你哪里受伤了?”清莺语气有隐隐的担忧。
魏冬晨笑容灿烂地俯身凑近,亮晶晶的双眸中倒映出她窈窕的身影,“你是在关心我?”
“不然?”
“你关心我是不是说明你心里有我?”
清莺立即撇开目光,淡淡道:“我就多嘴问一句。”
“我没事,就前几日不慎被个小毛贼划了一道,刚巧划到了旧伤上,这才不得不隔三差五来换药。”
看他这模样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清莺没再多问,径自朝里面走去。
正好大夫刚看完一位病人,空出了位置,她便坐了过去。
“姑娘有何病症呀?”大夫一脸的慈眉善目。
清莺有些讪讪,暗暗吐槽了一句:今日这女扮男装也太失败了点,谁都没骗过去!
她内心抓狂,面上不显。
“大夫,我今日过来只是想问一下,这里以下是什么位置?”清莺指着身上一处地方问道。
大夫看了一眼,淡淡吐出一个字:“肺。”
尽管早就有所预料,但在一得知此事时还是不禁心头一颤。
还记得方才在乐坊,鹂娘告诉她,她生来是身子弱一点,但并没什么特别的病症。
而她自幼便被身边人告知患有肺疾,跑不得,跳不得,不能淋雨,不能玩水,不能骑马……许多寻常人能够做的事情她都做不了。童年时候她总是幻想能有一副健全的身子,可以自由自在地在雨中奔跑,可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于她而言竟成了一种奢望。
原来并没有所谓的先天不足所致的肺疾,是潘氏在这里捅了一刀,还给她下了毒,她的肺才受了严重创伤,外加往后许多年张嬷嬷暗中下药、放柳絮,以至于她的身子常年不见好。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大夫,你能不能帮我诊一下脉,看看我的肺疾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好,请姑娘伸出手来。”
大夫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处,静静地诊断。
过了许久,大夫皱着眉头收回手,说道:“姑娘这是多年的旧疾了,拖到如今,已无病愈的可能,但只要平日里多注意并不会影响到正常的生活。”
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清莺心中只是微微抽疼了一下,便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我明白了,多谢大夫。”
大夫诊病之时魏冬晨并不方便在一旁跟随,他就坐在外间的药材架子边,跟个讨债的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
看到清莺走出来,他连忙迎上去,关切地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不是说过来询问些事情嘛,自然是问你询问得如何?有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与我料想中的差不多。”清莺始终冷冷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