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霖来得很快,骑着一匹快马,背着一只药箱,气势汹汹的,倒像个准备上战场的将军似的。
他到门口只看到魏冬晨,愣了一下,问:“太子殿下呢?”
“不知道。”他指了指屋内,“你还是先进去救人吧。”
柳丞霖便没再多问,朝着屋内跑去。
里面的大夫已经正在给柳疏疏身上的皮外伤进行处理。她坠马的时候先掉进了草堆里,滚了几圈,又被魏槐序接住,在外的都是些不轻不重的擦伤。
“有没有内伤?”柳丞霖放下药箱,问道。
大夫是认识他的,客气地回道:“腿上有一处,但不确定。”
“这是何意?”
“医术浅陋,无法断言,还是柳公子亲自看看吧。”
柳丞霖没再多问,将其遣退之后便上前掀开柳疏疏的裤腿查看,经过一番诊断,确定了这一处是旧伤,受到新伤之后小腿处的骨头已经错了位。
“如此严重的旧伤……”
他想起柳疏疏初到药王谷的时候便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几乎是九死一生,多亏师父妙手回春才将她从阎王爷的手里救了回来,那时候她的腿便养了好长时间。
“应该就是她在来药王谷之时的伤,这次坠马又伤到了,如此重创,难怪那个大夫不敢断言。”他自顾琢磨了一会儿,便准备着手给柳疏疏治伤。
如此伤筋动骨的,估计要静养好长一段时日。
他命竹儿拿来一块布,塞进柳疏疏的口中,免得她等会儿太疼会咬到舌头,然后叫来两个丫鬟摁住她的身子。
净手之后便轻轻摁住她的小腿,一左一右试探了一下,准备着将错了位的骨头移回去。
此为旧疾,若非有足够强的医术是很容易雪上加霜的。而且他只有一次机会,倘若失败,柳疏疏极有可能会残废,但是不尽早医治,她此后也没办法下地走路了。
他将风险先告诉了其他人,才重新回到床榻边,望着闭目的柳疏疏,轻声道:“疏疏姐,相信我。”
没有回应,但他心里有了些底气。
柳丞霖深呼吸了几次,凝神聚力,看准时机,成败在此一举,他手下动作轻巧而迅速,只听咔嚓一声响。
“唔——”柳疏疏疼得闷哼,生生被疼醒了过来,冷汗簌簌地往下落,但因为嘴里被塞了布根本没办法大叫出声。
太疼了,真是太疼了……
她浑身禁不住地颤抖。
“没事了,没事了。”柳丞霖一边柔声安慰着一边给她腿两边上药,又支了两块木板进行包扎。
疼痛渐渐缓解下来,柳疏疏咬着布的牙齿才终于跟着一点点放松。
竹儿拿掉她嘴里的布,又取来温水浸过的帕子轻轻帮她拭去额头上的汗。
柳疏疏整个人好似虚脱了一般,面色苍白如纸,她拉住柳丞霖的衣袖,泪盈于睫,声音沙哑不堪,“是有人害我,快将此事告诉太子殿下!”
柳丞霖一惊,“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当时马匹失控的时候我闻到了失魂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