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就不该让你与疏疏一同前去马场。”
清莺轻笑一声,道:“看来母亲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明明那日是姐姐主动邀我前去的,并非我执意要跟着。”
顿了顿,她又道:“但是,此事是冯姑姑所为,即便我不去,二姐姐也难逃此劫。”
潘氏咬着牙,心中其实有些动摇了,却并不想承认自己判断有误,她总觉得事情与清莺脱不了干系,但是她又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清莺让余月扶着,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打心里面不信我,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无法自证清白。”
“我话还没有问完呢,谁允你起来了?”
余月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姑娘的身子都烫了,求夫人开恩,不要再让她跪了。奴婢一直在姑娘身边,奴婢可以作证,二姑娘的伤我们真的是后来才知情啊。”
清莺扶着额,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的,已经渐渐不大能听得清她们在说什么了。
正在这时,桐夏带着王氏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提着药箱的秦大夫。
看到他们的一瞬间,清莺便知道是桐夏请来了外援,于是放心的晕了过去,耳边只剩下一道道惊呼声,由近慢慢变远,直到一片空寂。
两个丫鬟合力将清莺扶到床榻里躺下。
秦大夫立即就开始看诊。
厅屋内,潘氏看到王氏立即就站了起来,此刻就换成了王氏坐着,她站着。
王氏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作响,语气急切又愤怒,“你在做什么?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算?你是要逼死她才肯罢休吗?”
“儿媳只是过来问她几句话而已,怎么就要了她的命了?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装病。”
“她打小身子就弱,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娘,疏疏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找了她十几年,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我有多在乎她您也是知道的,我将她视作心头肉,可是她每回与柳清莺一起出去都出事,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
“可是你无凭无据怎么能胡乱怀疑?就连太子殿下都断了案说是冯瑞兰害的疏疏,你不去找她的麻烦,倒是跑来这里拿莺儿开涮,是不是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潘氏被她说得有些羞愧了,“我……我也只是一时心急而已……”
王氏皱着眉头,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是再怎么说莺儿也是我柳家血脉,更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是什么样的秉性你应该了解才是,不该如此胡乱冤枉了她。”
“是。”潘氏被她训得低下了头。
“罢了。”王氏幽幽叹出一口气,缓缓道:“指定是你那个嫡妹又到你跟前闹腾了,想让你保出冯瑞兰,把事情都推到莺儿的身上,你回去告诉她,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事。”
潘氏挨了一通骂,最后灰溜溜的走了。
虽然王氏已经多年不管家了,但是在柳家,老太太的地位还是动摇不得的。
……
清莺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过好歹是退了热。
“姑娘,您终于醒了,怎么样?还难受吗?”余月凑过来询问。
“废话……”清莺一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桐夏连忙端过来一碗水,“姑娘,先漱漱口。”
“嗯。”
她漱了口,又喝了点汤,才算是觉得舒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