簸箕里剩下的药材不多,妇人便点了点头,笑道:“等卖完这批药就够你的嫁妆银了,这回娘一定给你寻个好人家。”
“娘,我不想嫁人,我想一辈子陪在您的身边。”
“说什么胡话,哪有女子不嫁人的。”老妇人嘴上嗔怪着,语气却是软乎乎的,没一点威慑。
姑娘笑了笑,道:“怎么?难不成娘是嫌弃我了吗?”
“怎么会呢,嫣儿是为娘的心肝宝,疼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那你还催着我嫁人。”
“我是怕以后我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的,没有个照应。”
“呸呸呸,娘亲身体康健得很,要活到一百岁的,不许说这晦气话。”
“好好,娘不说了。”老妇人笑得无奈又宠溺。
好一副母慈女孝的画面,清莺看着竟然不禁有些眼热。
魏冬晨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
清莺示意他把瓦片复原,随后二人从屋顶上飞身下来。
出了巷子,魏冬晨才问道:“方才那是什么人?”
清莺皱着眉头道:“那老妇叫她嫣儿,说明她就是刘嫣,可是我所认识的阿嫣不长这幅模样啊……莫非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她这么多日跟踪以来,确实看到阿嫣经常出入那处院子,而且方才那位嫣儿的声音与她认识的阿嫣声音一模一样。
究竟哪张脸才是真正的阿嫣?
如果说方才她看到的那女子才是阿嫣真正的模样,那她以假面目接近柳乘风是有何目的?
“等等,我好像漏了什么细节……”清莺拉着魏冬晨又往回走。
魏冬晨没问原因,就这么任由她带着往前走。
走着走着,清莺忽然停了下来,拽着他就闪身躲进了巷子一边的岔道里去。
他还没开口问,清莺便捂住了他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侧着身子微微往外探头。
不远处,刘家的院门打开了,那脸上有胎记的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清莺连忙收回探出去的身子,下意识地先前缩了缩身子,往墙根处贴近。
严丝合缝,令魏冬晨倒吸了一口气,心跳都停了一拍。
身前姑娘身上诱人的文心兰香味争先恐后的窜入鼻腔,她侧着头满脸警觉地盯着巷子那边,脸颊距离他颈边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他只能仰着头。
而他的身上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心跳更是如同跑马,几乎要跳出了胸腔,他甚至不敢再看她,抿唇闭上了眼,搂在她腰间的手指微微发抖。
清莺丝毫没有感觉到面前人的异样,此时她的注意力完全在那渐渐走近的女子身上,生怕被发现。
好在刘嫣脚步匆匆,似有什么急事,目不斜视地从他们旁边的巷口经过,丝毫没有注意到躲在墙角的两人。
待她走远,清莺终于松了口气,放开了捂着魏冬晨的手,低声道:“她走远了,我们快跟上去看看。”
说完话,她忽然察觉到手心有些湿黏,愣了一下,“你……”
她惊愕地看着魏冬晨,“你怎么流血了?”
“没、没事……有点上火。”魏冬晨慌乱地用衣袖抹了抹鼻子,随后掏出随身的帕子擦去她手上的血迹。
“不是要跟上她吗,快走。”这次换做魏冬晨在前边拉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