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不是你为何发抖？”

清莺这才发觉自己的身子僵硬地窝在他怀里，浑身竟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咽了口唾沫，结巴道：“我只是……第一次成亲，有点紧张……”

魏槐序忍俊不禁，闷闷地笑声从她手臂贴着的胸腔里传出来，震得她感觉有一股不明之物从手臂一路窜到了脑门，耳根微微发热。

“我的皎皎实在可爱。”他捏了捏清莺触感极佳的脸颊，笑容宠溺，“方才进来看到你困得直打盹，怎么不先睡下？”

清莺没有看他，眸光始终落在嫁衣裙摆处绣着的凤凰羽毛上。片刻，小声道：“嬷嬷说，我需要坐红烛。”

魏槐序的视线移到不远处桌案上立着的才燃烧到了一半的红烛上，挑了挑眉，“等它烧完至少要到后半夜，你确定你能坐得住？”

“这……嬷嬷说女子新婚之夜不坐红烛会显得不够矜持。”

“嗯……”他思考片刻，说道：“那你先将喜服和凤冠换下来吧，瞧着怪累人的。”

清莺早就想换了，低头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

魏槐序的手伸到她颈边的盘扣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捂住，“皇上！”

“别紧张，朕只是帮帮你，怕你一个人换不下来。”

“我……我可以叫余月进来……”

魏槐序斜眼睨了她一眼，淡定地收回了手，“行，朕帮你唤她们进来。”

清莺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好说话。

她被放在了床榻上，而他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很快，余月和桐夏都被传唤进来，她去了屏风后面，二人手脚麻利地帮她褪下身上的衣裳和首饰，换上轻薄的红色丝绸寝衣。

她们办完了事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连一句话都没敢多说。

清莺从屏风后出来，抬眼一看，就见到魏槐序已经收拾妥当躺进了被窝里。

她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敢上前。

魏槐序侧躺着，手臂支着额边，黑缎一般的长发将他露在外面的皮肤衬得越发白皙，他神态慵懒，冷眸难得含着几分柔情，朝她勾了勾手指，“皎皎，过来。”

这个画面说不出的香艳，像极了勾栏里招客的男妓，清莺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

她挪着小步上前，坐到床榻边，便没再动了，目光落在不远处还在燃烧的红烛上。

过了一会儿，魏槐序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肢，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边，激起一层薄薄的痒。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皇上……”

“你继续坐红烛，我忙我的，各不耽误。”

“？？？”清莺转过头来，一脸迷惑。

某人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还有一根红烛，够你坐到天亮。”

“……”

此人究竟是怎么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来的？

不过，有那么一瞬间令她想起了过去那个常常会对她耍无赖的魏槐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