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莺难得亲自下厨做了两道菜,余月在一旁指导。
做出来虽不如余月做的好吃,但味道还算过得去。
“只是简单的豆角炒肉,但娘娘第一次做就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皇上若是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余月说道。
旁边桐夏拿着一张湿帕子细细地给清莺擦手,她的手指上有被油溅到的红色痕迹,伴随着一阵阵灼烧般的疼,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要的可不仅仅是他高兴,这伤不能白受了。”她的目光落到手腕间的丝带上,抿了抿唇,“还有这一道,也该讨回来了。”
潘氏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安然度过了这么多年,如今更是风光无量,是时候该让她从高座上摔下来了。
……
傍晚,秋意微凉,魏槐序从御清殿出来时,俞则跟在身后给他披上一件披风。
“陛下,天凉了,多注意龙体。”
“嗯。”他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好像要下雨了。”
“是啊。陛下是打算直接去宝仪宫?”
他抿了抿唇,道:“先去东宫。”
俞则微微垂眸,低声道:“是。”
随后吩咐下去,摆驾东宫。
御辇刚出皇宫,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魏槐序一手支在额边,一手伸出雨帘外,雨水落在他的掌心,顺着手指缝隙滴滴滑落。
他想起了那个人,那一张几乎与他生得一般无二的面容,就连眼角的泪痣都一模一样。
“阿序,阿序……以后,我替你多看看这天下。”他在心中低低呢喃着。
抵达东宫时,他让其他人等在宫外,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他撑着伞一步步走上通往正殿的石阶,在最后一级顿住。
眉毛微微皱起,他屏住了呼吸,听着里面传来的细微的响动,小声到几乎要被雨声淹没。
调整之后,他快步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殿中的人明显被吓了一跳,跪在蒲团上的纤细背影瑟缩了一下,转过头来,一双美眸透着惊愕。
“你怎么在这儿?”魏槐序看到她,神色略微不自在。
“臣妾……”她欲言又止,视线往旁边挪了挪,她身子侧过,露出了被她挡住的牌位。
那是一个空白的牌位,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但前面却供奉着香炉和果盘,两边点了蜡烛,香炉里插着的三根燃香正冒出袅袅烟雾。
他抿了抿唇,便没再继续追问。
他迈进殿内,走到放着燃香的桌案边,取了三根香,点燃,便跪在地上将香举过头顶拜了三拜,然后插进香炉之中。
“你还记得他的生辰?”魏槐序头也不抬地问道。
“不,我记得的是你的生辰。”
他偏头看向身边的女子,自从三个月前那件事,他便没有再见过她,此时一见便感觉似乎变化许多。
“你好像瘦了,也憔悴了。”
柳疏疏垂着睫羽,轻声道:“臣妾自知有错,这段时日一直深居简出,望能洗掉一点身上的罪过。”
“你能这么想就好。”他敛了敛眸光,语气淡淡:“朕不喜欢一直被施以压力,你能明白吗?”
柳疏疏的呼吸凝滞了一瞬,他这是在怪自己一直用救命之恩相压?果然,哥哥说得没错,无论任何人成功封顶之后都不会念着自己曾经踏过的台阶,他反而会怪那些台阶太多,令他走得太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