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有一件事情和你们说。”
客厅里。
段煜正在喝咖啡,电脑屏幕闪烁,下属正在给他汇报工作。
听到了儿子的声音,他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看了身后的段灼一眼,段灼表情认真,看上去是有什么大事要说。
他干脆中断了下属的汇报,让对方以邮件形式发送给他,他过后查看。
齐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昨天的事情让她心里始终横着一根刺。
这根刺不是儿子扎进来的,她怎么可能会记恨自己的儿子,而是另一个人。
她有心想要和段灼缓和关系,调整好情绪后问道:
“什么事情?”
段灼看了齐雯和段煜一眼,沉默了几秒钟,坚定开口:
“我想要加入国家滑雪队。”
段煜皱眉抬眸看向了这个自己唯一的儿子,眼神中带着不赞同。
齐雯此刻已经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儿子,与此同时,愤怒也在慢慢升腾。
客厅里的氛围顿时变得紧绷。
“你是不是疯了?”
齐雯昨天没有灭下去的火,很快被重新点燃。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怒视段灼:
“是不是詹白怂恿的你?”
“她是不是为了报复昨天我说她的话?”
齐雯浑身被气得发抖。
段灼头疼地皱眉,只要一谈起詹白,他和他妈一定会吵架,难道他妈从来都不知道反省自己的错位吗?
“跟她无关,我一直都有加入国家队的想法。”
段灼说道。
齐雯脱口而出:“想都不要想!”
她上前两步,手指着段灼的胸口: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是詹白那样低阶层的人,需要靠拼命改变命运!你是段家的独子,以后是要接手家族企业的。”
段灼后退一步:“妈,你够了。”
齐雯浑身发抖,却依旧要维持她高高在上的神情:
“我怎么就够了?我说的话难道不对吗?”
段灼彻底失望,他妈已经无药可救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你的建议对我而言也不是多重要。”
段灼转头看向了自己一言不发的爸爸。
段煜叹气:“我知道你想要追求自己热爱的东西,可是生在段家,享受了优渥的成长条件,你也需要担当一定的责任。”
他理解儿子这个时候的年少轻狂,只是段家不能后继无人。
滑雪运动每年残废的人有多少数不胜数。
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也变成其中的一个。
“我不是阻住你滑雪,但是专业滑雪太危险了,我理解你,也希望你理解我,爸爸年纪大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段煜站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眼神落在段灼身上,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
段灼沉默了。
段煜鬓边生出的几缕刺眼的银发让他无话可说。
段煜说完这些话就上楼了。
客厅只剩下一对关系紧张的母子。
“段灼,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吗?”
“事事都要和妈妈唱反调!”
“你就这么不想听妈妈的话吗?”
齐雯眼圈红了。
刚刚段灼的话就像是在她的胸口里扎进了一把刀子。
搅得她浑身发痛。
她牺牲了自己的事业和时间,亲自培养出来的儿子,为什么会和她渐行渐远?
其中原因齐雯怎么都想不出来。
“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段灼深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我在爸爸面前是这个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