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姝本以为珍妃会气急,但其只是看着跪在眼前的叶辞渊,并未开口说话。
“母妃,此事既以发生就让他过去吧,孩子都很好的,名字的事我和叶辞渊再商量着取。”
孩子毕竟是皇族,现在不知道还好,但如今她既已决定和叶辞渊一起走下去,孩子的事总会让人知道,到时候孩子不姓叶,也会引起非议。
“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所以这五年你和孩子一直在外面?”
珍妃看向花姝,眼中却无半点责怪,满是心疼。
“是皇帝赐的婚,叶辞渊一开始认为我是被皇帝派来监视他的。而且他不知我有身孕了。”
说到当年的事,花姝不可能不气,为原主为自己。但站在叶辞渊的角度,母妃被囚,做事都受到制肘,在看到送来她这么个对头之女,定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如此花姝也就实话实说。
“他打你了?”
“…….”
还关我。
但说出来就是让花姝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说不出来。
“你打回去,母妃在这看着。他要是敢还手母妃饶不了他!”
这话出口,把花姝吓了一跳。
这…..真是亲生的?
看珍妃不是在说笑,花姝赶忙道:“不用,母妃您别气我真没事,叶辞渊背上还伤着,还是为救我伤的,再打您不心疼我还心疼啊。”
上前轻轻扶住珍妃的手,后面的话带着玩笑的语气,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叶辞渊听到后面的话,倏地抬头看向花姝,眸色发深。
“……”
别用这种眼神看她,她只是为了让母妃消气。
“是母妃不好啊,对不起你母亲,要不是因为我,辞渊他也不会这样。”
珍妃自责得不行。
说到底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被叶辞琰母子抓走,辞渊也不会受制,也不会因为这个拿姝儿撒气。
花夫人对她有恩,而她的儿子却欺负她女儿,这让她都没脸下去面对花夫人。
“母妃,此事如何能怪您,是儿臣无用,护不了您,还拿阿姝撒气,您说的对,儿臣该打,您请家法吧。”
叶辞渊面色略带苍白,目光坚毅中有着浓重愧,即使是跪着背脊也挺如松石,
珍妃没想到叶辞渊突然说要请家法,惊愕地怔住。
这家法指的自然是皇宫里先帝当初立下的那套,用缠了荆棘的黄梨木杖击打脊背。
一般四五仗下来后背就会皮开肉绽,还是十几岁少年的叶辞渊曾被皇后诬陷辱骂兄长,被先皇罚了五杖家法。
五杖打完,略带稚嫩的脊背立刻鲜血淋漓,但当时叶辞渊硬是自己走回了寝宫。
当时还是贵人的珍妃,见到后背血肉模糊回来的叶辞渊心痛得失声痛哭,一心要去见皇帝为叶辞渊抱不平,还是被叶辞渊拦下了。
珍妃记得当时长得还没有自己高的孩子一脸沉肃地安慰自己,眼神中充满着不属于那个年纪的成熟与冷漠,出口的话语让珍妃意识到叶辞渊长大了。
“母妃,儿臣明白了,只有自己强大了,周围人才会顺从。如今的我们不管是对是错,只要我们弱,错的都是我们。所以不要去求他。”
伤好之后的叶辞渊变了。
变得更刻苦,更勤勉,更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伤也更多了,笑也更少了。
一次次战场捷报,一次次龙颜大悦,一次次丰厚奖赏。
看似荣耀,可只有珍妃清楚,这都是叶辞渊拿命换的。
珍妃回忆着,唇角隐隐发颤。
“你说什么?”
“请母妃请家法。”
花姝看叶辞渊是铁了心要让珍妃动加法,心里一急。
虽然她不知道家法是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东西,叶辞渊背上箭伤都没好,怎么能再来家法?
“不能动家法。何必用五年前的事惩罚自己?”
花姝想要将人拉起来,可叶辞渊就像钉在地上一样拉不动,索性直接往叶辞渊身旁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