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繁听了她的话,怒火中烧,一抬起脚,狠狠踢在凳子上。凳子飞出去,撞到门边上,发出一声巨响,哐当一声,又撞倒旁边另一张凳子。
别怕,有我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李繁咬着牙说道,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诸葛蕾却十分害怕,声音颤抖:可是……我们该怎么办呢?刘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李繁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明天社公打醮时,山寨肯定会很忙,正是个机会。
“嗯。”诸葛蕾抱紧李繁,闭上眼,一脸倦容。
“你也累几天了,先休息吧。”
李繁看到她鞋底粘上一圈泥巴,鞋边湿润,先前被刘辟关押,逃出去了又回来,只为回到李繁身边,知道这一路必定不易,心里压力巨大。便扶她自坐下,倒杯热水,稍加安抚后,打来热水给她洗脸,洗完脸,叫她上床休息。
自己则像之前一样,打地铺睡在地上。
夜已深,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一片宁静,窗外窸窸窣窣下雪声,偶尔听见几句鸟鸣。诸葛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没有入眠。
房间内安静极了,两人呼吸声此起彼伏。李繁察觉到动静,轻声问道:“怎么还不睡?”
诸葛蕾翻个身,面对墙壁,声音绵绵:“我睡不着……”
李繁也翻身面向床铺,理理脚下被子,堵住进被窝的风:“别想太多,睡醒就好了。”
诸葛蕾转过身来,黑暗中,一双眼睛明亮如星,却像蒙住一层轻纱:“当之哥哥,你放在我身上的东西,我弄丢了……”
“什么东西?”
“遗篇啊,你让我收着的遗篇啊,我弄丢了。”诸葛蕾肩膀耸动,抽泣声传来。
李繁心中稍紧,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但是她是不是受到过度惊吓了,失忆了!那东西,还在新野的时候,就叫老二带给诸葛亮了,她明明在场,怎么现在,却忘记了。
看来,蕾哥真被吓怕了,都怪他。怎么接近他的,都不平顺?
深夜情绪最脆弱,也最容易找到关键点,这一切根源,在于手杆不够硬!
心里这么想,嘴巴却在安慰,顺着意思说:“没关系,丢了就丢了吧。只要你没事,那就足够了。”
诸葛蕾眼泛泪光,语声低咽:“可是,那是你给我的……会不会是刘辟偷走了?”
李繁爬起来,裹着被子挪到床边:“管他呢,傻瓜,重要的不是东西,而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诸葛蕾也把头伸过来:“当之哥哥,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李繁轻轻拭去诸葛蕾眼角的泪水,“我嘴上说要保护好你,但每一次都让你受委屈,对不起,蕾哥。”
“蕾哥?人家是女孩子,为什么叫我蕾哥?”诸葛蕾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