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位化学老师心里想的是，那女孩儿确实优秀，但年龄也实在太小了，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模样，能够读初中，相信已经是连跳几级的结果，若是这么小的年纪直接拔到高中，然后送去大学……他不免想起了伤仲永的悲哀。

小可完全不知道两位监考老师想了这么多，她拉着保军表舅乐颠颠地回到虞家小院，拿出中午买下的羊肉，跑去后院找虞老太：“虞奶奶，咱们多肉馅儿包饺子吃吧，我买了上好的青山羊肉！”

虞老太慢吞吞从屋里走出来，本来想刺一句的，但看着被冷风吹的红扑扑的一张笑脸，那刺人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羊肉饺子要用刀剁成泥，重复剁，知道肉筋尽断，成细腻的肉糜状。在剁肉馅儿的过程中，要加入葱姜和花椒水、酱油水，要分多次少量加入，直到肉馅细腻水润饱满有弹性，才大功告成。

这个过程，自然就交给保民保军两个小伙子来完成，虞老太负责技术顾问，小可则负责剥蒜——简称混场子等吃的！

一个个饺子包完，守着锅烧水的小可也正好大声喊：“水开了！”

一颗颗白胖滚圆的饺子下进锅里，翻两番，开两滚儿，饺子吹了气，胖滚滚的漂浮在水面上时，就可以出过了。

羊肉馅儿经过煮熟后凝成了一颗肉丸子，饺子皮儿里除了这颗肥美弹牙的肉丸儿，还有满满的汁水，咬一口能嘭一脸那种。

虞老太给小可面前摆了只青瓷碟子，只给她少少的放了五只饺子。

小可嘟嘟嘴：“我能吃更多！”

虞老太没忍住，终于翻了个白眼儿丢给她，冷冷道：“我是怕你烫到舌头！”

小可嘻嘻笑着挨过去蹭了蹭，把羊肉饺子夹起来，小心翼翼咬破一个尖角，然后往里边吹气，连吹三口气，热气也散尽了，她才啊呜一口，把几乎完整的饺子塞进嘴巴里。

“唔，好吃，太好吃啦！”小可毫无形象地大声夸赞着，“虞奶奶，你调馅儿的本事真了不起！”

这声夸赞绝对是发自肺腑、出于真心的，因为，小可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羊肉饺子。

虞老太指导的这顿饺子，不是单独的某一方面出色，而是各个方面、因素都足够出色：饺子皮儿薄而软，却没有一个透水的；肉丸儿劲道、弹牙、还细腻爽口；汁水丰富；香气纯正，没有过分的香料味道，偏偏羊肉的鲜美也被激发到最大，没有掩饰羊肉的膻味儿，只是把不太让人喜欢的羊膻味儿调理成了令人欣喜挂念一吃难忘的鲜。

小可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终于领略到‘鱼羊为鲜’了！

她吃的停不住嘴，一口气吃了十五个饺子，虞老太看不下去了，直接没收了她的筷子。

小可呜咽一声趴在桌上：“真的好好吃，我还想吃！”

“再吃，你就等着撑破肚皮吧！”虞老太嘴里呵斥着，却默默地倒了杯山楂茶递过来，“羊肉本就大热大补、大油大荤，你真吃多了，咱们也睡了，直接把你送医院了。”

小可吐吐舌头，并没觉得不好意思，挨过去层层虞老太的胳膊，“虞奶奶，你先说以后还会给我包羊肉饺子，要不然，我今晚睡不着了。”

“你爱睡不睡！”虞老太毫不犹豫地怼回来一句，半点儿情面没有的，“瞧你那点儿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