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回想夏日和小枫躺在羌府树荫下摇椅里的惬意日子,小枫分明热得汗津津的,却还是执着地要为他扇扇子,可他又不会觉得燥热。
他给小枫化一缕清风出来,将附着人身的酷暑拂去。小枫还是要扇,说看着仙君头发丝飘起来都绝美。
小枫带他去溪中看鱼苗,结果路上被一只挂在树上的青蛇吓了一跳,二人又说起了当初抱了蛇蛋的事。
小枫清晨会拉着他看他们种的兰花,但花在小枫生病时无人照料,枯萎了。
雨天,小枫就执笔为他作画,他听着雨打叶声,凝望小枫。
云之绞尽脑汁,却再也想不出更多。他和小枫只经历过一轮春夏秋冬啊。
……
回到丹王府,天色已晚,本以为已经睡下,屋中却并未见到池惘,就连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官兵首领也不在。
云之疑窦丛生,化成了国师相,他已坠了些装饰在面具两边,显得比之前又邪性许多。
池惘正在牢狱中观望,面前还有个痛哭流涕的李逢悦。
“我是说了,你们偏偏不信,我真的不认识什么乔二娘。”
“乔二娘缢死,身边就带着这封信,这封信是你亲自从梦湘阁带出来,能不认识乔二娘?郡王世子还是莫要玩笑。”
“我哪知道这封信是不是我的?我那封信就是个情诗,夏梨儿写给我的。我就放在我枕头底下,不是说了让你们去找吗?没翻到?”
审问的那人道:“梦湘阁根本没有什么夏梨儿。”
“你说什么胡话,你们这是构陷!构陷!!”李逢悦急得都要扑上去,但被人制住,只能怒吼道:“你们难不成要屈打成招吗?!”
审问的人瞧他此状,倒也不像说谎,搁下笔低声叫人传了梦湘阁的人来。
待梦湘阁老鸨一至,审问的人道:“梦湘阁的人来了,你们先说说夏梨儿的事。”
老鸨被吓了一跳,急忙道:“官爷,我们这真没有什么夏梨儿啊。”
“你撒谎!我每日都去看夏梨儿,怎么会没有?”
老鸨双手往下一拂,无奈道:“哎呦,世子爷,你每日是来了梦湘阁,可阁里真的没有夏梨儿。”
“好啊,你还想瞒天过海?我请池兄写的诗就是写给夏梨儿的,那诗整个阁里的人都知道!”
老鸨愕然一瞬,“那诗?那不是写给媚儿的么?”
李逢悦怒道:“写给夏梨儿的!”
审问的人看了池惘一眼,池惘道:“郡王世子确实说是写给夏梨儿。”
“你那日拉着媚儿的手念,这,小人还以为你写给媚儿的……”老鸨声音越说越低,嘟囔道:“世子爷记错名了吧?”
“怎么可能记错?”
“可我们阁里——”
老鸨辩解的话戛然而止,眼中惧意加深,许久才咽了咽口水,她磕磕跘跘说道:“好像曾经确实是有个夏梨儿……”
李逢悦鼻孔哼了一声,“我就说有!”
“但好几年前就……死了。”
审问的人道:“当真?”
老鸨急道:“这种事我哪敢瞎说啊……她也是上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