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惘一路奔到了城郊,才下马站到了一棵树下,学着云之平时喊君君的模样喊道:“君君姑娘。”
池惘牵着马走在河边,边走边喊:“君君姑娘,我知道你听得见。我想见见国师......”
离得远还好说,偏偏池惘蹲在一个蘑菇边上碎碎念了半天,云之找几回分身都会找错,池惘倒是运气好。君君忍无可忍,化作小人道:“云之他不想见你。”
“我是不是哪里惹了国师生气,国师在北海吗?君君姑娘,你给我指个路就行。”
君君早在刚听到的时候就把池惘找云之的事告诉了云之,云之还在气头上,只说了一句:“让他滚。”
君君征询意见地又问了云之一遍,云之依然说:“让他滚。”
君君的分身无奈的对着池惘耸耸肩,道:“他说让你滚。”
“国师前一刻还好好的......是因为我问了羌枫的事吗?君君姑娘,你给国师说我知错了,我以后不问了。”池惘说得急切,不免又想起君君和云之话中屡次提到的风神官,好像是因为这个人国师才生气,但他不敢胡乱问出口,担心国师听见了会更生气。
君君说道:“他说让你自己想,他要去南国把樱桃树砍了。”
池惘听见了国师的行踪,立刻道:“南国?我马上去。”
池惘根据之前问羌枫得到的消息早早找到了南国的那个坟墓,他遍布西国的暗桩,有一部分是已经延伸到南国的。是以他虽然出来的急,没带半个钱,从西国到南国一路也短不了吃穿。但他赶路匆匆,基本上是买了点东西直接上马,路途不歇息多久。
跑死了五匹马之后,终于到了那坟墓。
池惘在脑海中想象过无数次到坟墓这边的场景,或许看到一只喝得烂醉的国师,或许一来就是国师站在墓碑前,看见他又要离开。
可坟墓前并没有人。所幸那棵存在于国师口中的樱桃树尚在,难道是国师还没有来过?
池惘往前走了走,看到墓碑前放了一朵极小的白瓣黄蕊的野花,还有一个编织紧密的青色草环。
“吾夫羌枫之墓。”池惘默念了一遍。
墓碑上有一个黑色的点尤为显眼,池惘看到之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痣。
池惘到坟墓边上时是白日,临近傍晚,野外的蚊虫也渐渐多了起来,大多盘旋在树下。池惘坐在坟墓前,面对蚊虫不为所动。他在想,国师是不是听那个蘑菇仙说他要来,所以改了行程。或许此时已经又踏上了去金殿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