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池惘的眼神黯淡下来。这一些事他真的不是很清楚,都是听木偶羌枫说的,木偶羌枫拥有云之对于羌枫的记忆,终究与真正的羌枫不一样,以至于当他问羌枫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时,羌枫也答不上来。
池惘坚信转世这个念头,他就是羌枫的转世,否则国师怎么会千里迢迢从他国来到西国,还正好进了丹王府。初见时国师就是说要来找丹王世子,他说他就是丹王世子。一定是国师早有所知。
池惘抱着侥幸心理等着,万一国师还没走,万一国师只是没来得及过来呢。
过了三日,池惘依然没等到。那朵小花在第二日就枯萎了,现在看过去,只剩那个草环还带着生机。
池惘站在墓碑旁,一刻钟后又坐了下来。就算是在这里等到死,也要等,国师说了会来,就一定会。
池惘打定主意,坐得又端正了些。
“你脑袋生来做什么的?不会往上看么?”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池惘猛然看过去,险些扭了脖子。
樱桃树上一个白衣道人慵懒地靠在树干上,冷眼看着他。
“国师,你......你一直在这吗?”
“不然呢,和你一样傻坐着么。”云之展开双臂施展了一下筋骨才跳下来,眼中冷光一闪,讽刺道:“你不去当你的乱臣贼子来这里干什么。”
池惘说道:“我,我回去必死的。国师一直想让我放弃,我本来也是要放弃的。”
“因为你知道了你短命的命数吧?”
“一部分是如此,但主要是,我与国师两个男子,本来也生不出继承人来,江山终究还是要拱手让人的。”
“呵,我给你瞧了那般多的江和山,还是抵不过你利欲熏心。”云之俯身拔了几根草,自顾自往前走着,池惘在后面跟着,不敢多问国师为何忽然离去。
国师说是要来砍樱桃树,到底还是没砍掉,来南国只是说辞,国师是对他心软了。果然国师是不忍心抛下他的。池惘想到此处在云之身后暗笑了一阵。
池惘再次从云之身后探出身来时,看到的是写着“羌府”二字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