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左只是来说一声，还没找到偷他法器的是谁。

云之没忍住踹了他一脚，“没找到你来说什么？”

“这不是怕您等着急了嘛。”

云之没本就没寄希望，只道：“有消息了再来找我。”

待到未羊收敛了藏素的尸骨，抱着箱子回到乌泱泱的人群中时，阿梦也领着他们离开。

然而云之没端详那烛灯多久，又嗅到了阿梦的气息。

或者说，从到来之后一直不曾离开过。

所以他才放心让那个领头的阿梦走。

小宋乘假装好奇地问烛灯，被云之装模作样地教育了一番。

“怎么称呼，云国师？”阿梦笑道。

云之看向另一个阿梦离开的方向，道：“木偶？”

“是啊，做了很久才能将我的气息染的别无二致，厉害吗。”阿梦笑道。

云之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瞒着众神留下，有何贵干？”

“我要把魂魄还给你。”

云之静静听着阿梦说出这句话，眉头轻挑。

即使他再不愿意承认，随着阿梦这句话，算是认准了扶月的所作所为。

“我的魂，在你那？”

“只是一丝罢了。”阿梦道：“君上没来得及抽取更多，就被归日君打断。并将他驱逐出雪山，而归日君，也被君上打碎了肉体。若是君上抽取了所有的魂魄，站在这的，就不是阿梦，而是浮梦女。”

阿梦从容说着这些，像是个无关紧要的边缘人。

云之道：“你和我说这些，不怕你的君上？”

“他将我当做浮梦女的替身，或许他真的养出了浮梦女的魂，我看着他的所作所为，也会觉得痛心。”

“但我没有浮梦女那样以身献祭的决心，也没有那样的能力能挽回君上造成的结果。我只是一个普通又特殊的……”

“——木偶。”

云之听完阿梦的诉说，才道：“把魂还给我，你会如何？”

“结局都一样。”阿梦说到此处，脸颊开始裂开，如同失去水分而干裂的年久的木偶。

低头只见她裸露的皮肤也在开裂，她身上的碎片逐渐掉落，然后消散。

阿梦垂下眸子，“别看了，我要碎掉了。”

云之骤然想起阿梦曾说的，木偶消亡的一个条件。

背叛。

阿梦违背了创造者的意愿，正在逐渐走向灭亡。

“等我这具躯体消散，你的那缕魂魄就会回去。我是真的很羡慕你们的。君上耗了大半灵力赋予我的生命，我也还给他。”

“君上，我不是她，我不想再弹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