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高眉心紧皱,不明白她为什么大惊小怪的,挥舞着剑继续再次劈来。
“我跟你拼了!”岁饶低低一咒,她爱美,完全不能忍受头发被削成这副模样。
手腕一转,挽了一个相当漂亮的剑花,攻势凌厉地迎了上去。
两柄剑不分伯仲的抵抗着,擦出了刺眼的剑光。
两个人心肠都硬,下手没有留任何后手,想尽办法地想把对方往死里打,彼此迸发出的剑气将周围的树木花草都削的七零八落。
越打越带劲,放出来的威压不要命了的朝对方袭来,旁边的湖泊被灵力激的爆发了一个接一个的大水花,无数肥美的灵鱼被震上了岸,活蹦乱跳的。
别看岁饶实力比韩子高差了那么一点,可她有个明显优势,就是爆发力很强,某种时候越级挑战也不是问题,竟是和韩子高打了个平手。
两人最后衣服破碎不堪,落魄的看着和路边的乞丐没有什么差别。
筋疲力竭的两人各站一边,还没站稳,岁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朝韩子高扑了过去,伸出了女人打架的神兵利器,尖指甲。
毫不留情地出手将韩子高的脸给抓花了好几道,许是恶气没消,又死命地扯了扯他的头发,才肯罢休。
扯完之后,岁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顶着打斗中乱成一团的鸡窝头,狠狠地瞪着地上的韩子高,很记仇。
见对方回看过来,她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一副恶狠狠的口吻警告道,“以后!你不许削我头发,听到了没有。”
韩子高:“... ...”
他本不想点头同意的,可见岁饶此刻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犹豫片刻,还是迟缓的点头。
目睹要全程的沈轻蕊收回了视线,不再探头出来,安静的躲在黎空身后。
方才他们比试的时候,剑气过于强大,在场除了黎空,她是承受不住的,便被他挡在了身后,防止剑气波及从而震碎她的心脉。
黎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怎么好好的切磋变成了菜市场泼妇骂街了。
“你们注意一点儿分寸,看看周围都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去把被你们震上岸的鱼给处理好。”他冷声吩咐道。
“遵命,师尊!”岁饶和韩子高理亏,自然不敢反驳。
身后的沈轻蕊见状,突然从黎空身后走过去,语气温柔道,“要不我来帮你们吧?”
好啊……
岁饶刚想点头,一旁的韩子高却摇头拒绝,“不用。”
岁饶:“... ...”
韩子高一直很倔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完全和岁饶不是同一类人。
有韩子高作为参照,哪怕她很想让沈轻蕊来帮忙,又拉不下这口气,只能硬着头皮地附和着点头。
心里却也将他祖宗都问候了无数遍。
他们将鱼一条条挑进了木桶中。
岁饶心气不平,又不好当着黎空这个师尊的面对着罪魁祸首发泄,只能将气撒在了鱼上,哪一条鱼太活泼,她直接就一剑戳上去,然后再甩到桶里。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哪怕是灵鱼也难以存活。
韩子高剑眉一挑,以为对方在和他比速度,哪能够落于下风。
到后面,也不管鱼是不是活了,两个眼都不眨一下,直接一剑一条,条条都死。
不疯魔不成活,师兄妹两个中必须疯一个。
黎空看着他们成果,只觉得眉心突突,一桶的死鱼,没有一条的活下来的。
他是想让他们拿去放生,不是拿去吃!
黎空还是不太了解这两个徒弟。
放生?
韩子高和岁饶都表示拒绝。
既然上了岸,那就说明这条鱼同意被他们吃了,拿回去打牙祭不比两手空空好么。
黎空站了有一会儿,后面一拂袖衣袖离开了,眼不见心为净。
沈轻蕊左看右看,然后遵从本心,转而去追上黎空。
“师尊,你等等我……”
离开的同时,她心里也不无羡慕地想,要是她和他们一样厉害就好了。
在他们切磋时,黎空眼中赞赏都落在了她的眼里。
自上次之后,韩子高到底因为不分胜负的结果而受了刺激,更加卷了,没日没夜的修炼,还反复的翻看那位老祖事迹,似乎从中受到了不少的启发。
直接结果就是,他更卷了。
遇到困难就去问黎空,打破沙锅问到底,回来如果想找人对打,他一准来找岁饶这个人型沙包。
美名其曰:共同进步。
有那么好几次,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无数次生与死的徘徊之中,岁饶觉得她后事可以交代了,偏偏韩子高这厮,还懂得一张一弛,压着她打一次,放她去休息一段时间。
等她休整好了,又提溜出来,切!磋!
她快不认识切磋这两个字了。
不过好在,韩子高再也不敢没轻没重地就削她头发,每每锋利的交锋快要碰到时,他要么小心翼翼地避开,要去撤去力道,总之就是不太敢碰岁饶的头发。
开始岁饶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头鼠窜,毕竟她也不是每一次都拥有极端的情绪,从而爆发潜能。
后来约莫是被对方打得次数多了,身体越来越灵活,剑法越来越精纯。
效果如此明显,韩子高不可能注意不到,因此他更加卖力了。岁饶敢保证,如果条件允许,他都想带着她卷到死去。
憋了几个月的岁饶,趁着这几天假期,跑去去了藏经阁那边,就为了有个平静日子,躲开烦人的韩子高。
她被卷怕了,现在一看到对方就身子下意识的条件反射,感觉骨头都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