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峰,静湖亭。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鸟语花香中渲染着另一种意义上的静谧。
这时,一道声音由远而近,打破了这种宁静,平添几分焦急。
“不好了师妹,出事儿了……”韩子高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呼唤着岁饶。
正在湖边练剑的岁饶停了下来,难得见韩子高如此失态,心里也很是惊讶,“师兄别急,到底是怎么了?”
韩子高觉得来不及了,当即就拉着岁饶走了,一边御剑飞行,一边将事情讲了一遍。
沈轻蕊和黎空梦境出来后,师徒不师徒,夫妻不夫妻的,黎空自觉有违人师,面对沈轻蕊的围追堵截,他一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段变了质的情感,只能选择闭关。
沈轻蕊无奈,在对方闭关的时候,她选择了出去历练,寻找一种灵植。
黎空并不知道沈轻蕊对他长期的单相思,自以为两人的感情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境才产生的,违背了人伦道德,觉得有愧于她。
他当着她的面,选择了自我惩戒,并向她道歉,如果沈轻蕊觉得还不够,随便她处置。
沈轻蕊喜欢他,自然不会有什么愤恨之情,只觉得黎空较真,还没等她向人互诉衷肠,黎空便闭关。
黎空给他自己的那一掌可没有留情,生生受了很重的伤,却一声不吭,沈轻蕊下山就为了找到灵植,有助于他愈合。
后在历练途中结识了一群不同门派的弟子,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结果一个玉灵宗的弟子在秘境中为保护众人受伤了,伤势很严重。
关键是这个弟子还是玉灵宗掌门的小弟子,另回瓷。他受尽万千宠爱的长大的,整个宗门对于这个小师叔是再宠爱也不为过,典型的团宠。
事关重大,众人生怕受到玉灵宗的迁怒,当即带着另回瓷带回了玉灵宗。
玉灵宗掌门亲自一看,另回瓷可不是简单的受伤,而是浊气入体,在掌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浊气逼出体内的时候。
本来已经被封印好的浊气突然分裂开来,朝着几个方向飞去。掌门也不敢大意,当即布下了追踪阵,然后让宗门长老跟着去看它到底飞去了什么方向。
不想这一查,直接就把当世的赫赫有名的宗门给惊住了,只因浊气飞往的方向分别是玉灵宗,佛宗,合欢宗,千门宗,并且循着这些浊气还发现了更多的浊气,都隐藏在了宗门的大阵阵眼中。
大阵阵眼,是一个宗门的生死存亡的东西,一旦被破坏,宗门的天地灵气就会逃逸,宗门弟子别说进阶了,修炼都很困难。
除此之外,一些需要灵气蕴养的天材地宝,神兵利器等等,都会失去生机,种种毁灭性的打击,不一而足。
浊气,又是一种难以消除的邪恶之物,如果长年累月的停留在阵眼中,不仅大阵会被破坏,不断滋生、扩大的浊气对于整个修仙界,甚至上界而言,都是一场大浩劫。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修仙界和人间。
如果当初没有天极宗老祖,不知道会怎么生灵涂炭。
因为镇压浊气,老祖直接放弃了飞升上界的机会,更是无视上界递过来的橄榄枝,获得了的许可。
哪怕他没有飞升,实力也直接就能超过境界而不受境界的压制。
这是天道的赐予的殊荣。
几乎不用怀疑,他们就能斩钉截铁地肯定:天地之间,他是当世最强。
消息飞快的在各大宗门的内部快速流传,一时间,高层们急得愁眉不展。
各位掌门无奈之下,纷纷去拜见了宗门后山中的老祖宗们,也就是现在避世的大能,将事情详细地禀报,实在是太事关重大了。
这件事可谓轰动了整个修仙界,人们见到了千年难得一见的旷世奇观。
存在于史书传说中的大能,现在几乎可以说是通通都出山了。
浊气的威胁有多大,相信没有一个人是不懂的,他们探讨了许久,还是也没有多好的办法。
回想起当年浊气入侵的惨烈,玉灵宗老祖宗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时隔千年,又面临了此种境况,看来,修仙界又要波澜再起了。
清明的眼中划过了一抹精光,看来,必须去求助那一位了,除了他,此死局无人可破。
不过玉灵宗老祖宗也沉得住气,他给其他宗门的老怪物们都传了信,等待他们的回复。
不消片刻,便得到了一个不出所料的结果,每一位的回答都简短到了一个程度:可!
实在等不得起,浊气可不会给他们缓冲的时间,老祖宗们皆带领着各宗门的高层和精英子弟,齐赴天极宗,共同商议大事。
他们想恳请天极宗老祖边辞出手,共同镇压浊气。
没办法,各自的宗门的阵眼都在不断蕴养浊气,再晚一步,宗门可能就没了,事关生死存亡。
为了宗门的前程鞠躬尽瘁了一辈子的后山的老怪物们,都坐不住了。
沈轻蕊一行发现的人也被带回了天极宗,如果不是他们,也不会发现的这么及时。
沈轻蕊灵植没有拿到,却平白惹了一身骚,对于另回瓷不无郁闷,不过迫于形势,只能跟着众人离开。
现在,天极宗所有的内门子弟,在收到了宗门的召令,不管是在宗门内,还是在外历练,都赶到大殿外集中。
岁饶一路被拽到了黎空那处,全程都是韩子高再讲,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心里无奈,能让她缓缓不。
收到召令后,便是黎空,也只能匆匆结束了闭关,来得比他们还早。
作为当时鼎鼎有名的剑尊,他的位置还是很靠前的,有了他这尊大佛,岁饶也有了醒目的位置。
沈荣荣挪了过来,悄悄碰了碰她,“嘿,姐妹,来的还挺晚的... ...”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对着岁饶挤眉弄眼,完全没有表面上的端庄。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
岁饶神色淡定,别以为她刚才没有看到对方迟到后鬼鬼祟祟溜进来的身影,也别以为她不知道沈荣荣在幸灾乐祸什么。
在她们打嘴炮的功夫,当世修仙界所有叫的出名的老怪物,还有掌门都齐聚在高台上方。
大能们的气势实在是过于摄人,即便是有意收敛,也不是一般的弟子能够承受的住的。
岁饶只草草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反正暂时也不关她的事,浊气再危险,天塌了还有高个顶着,哪里轮得到他们。
如果他们求的不是边辞,岁饶只会更没心没肺,涉及了边辞,她也没办法,干着急也没用。
不过怎么不见掌门?
岁饶心里疑惑,企图从沈荣荣那里得到答案。
沈荣荣一眼就看出她想问什么,“掌门去请老祖了,不过去了已经许久了。”也不知老祖同意没同意。
她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不过心里却对这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大佬充满着崇拜,依照对方胸怀天下的责任感,她相信对方一定会出现的,不过是时间或早或晚罢了。
沈荣荣心中澎湃,要见到传说中的大佬中的大佬了,她这辈子没有白活,如果有机会,她还真想让对方指导一下自己。
岁饶听后,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帘,颇为心虚地撩了撩额前的碎发,边辞他……可能还在灵御山帮自己抄课业呢。
昨晚她“玩物丧志”,忘记了还有夫子布置的课业。
想起昨夜的缱绻,她脸上热意止不住。
这边的沈荣荣没有注意到岁饶的异样。
一说到边辞,她就忍不住两眼放光,“老祖啊,世间少有的传奇。我还以为自己就算是死了为没有机会见上一面呢?没想到啊... ...”
天天见着的岁饶动作一滞。
“你说,在场的大能多数是和老祖一个时代的,可是在老祖面前却只有低伏做小的份,啊这,好像也不奇怪。”沈荣荣想了想,感叹道。
和她一样感慨的不是只有一个人,在场的人都是这么个心声。
当一个人的光芒过于耀眼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沦为衬托。
“师妹!”一道声音打断了岁饶和沈荣荣两人的对话。
沈轻蕊一见到岁饶,就忍不住走进了她,虽然两人互看不顺眼,但关键时刻,她还是下意识的觉得岁饶靠谱。
岁饶一看是她,只能草草结束话题,也朝她走了过去,她确实也不想再听下去了。
“怎么了?跟做了偷鸡摸狗的事儿一样。”岁饶将韩子高骂自己的话对着沈轻蕊又重复了一遍,只要伤害转移的快,就没有谁能伤害到自己。
沈轻蕊:“……”
“快说,不说我就走了... ...”岁饶见沈轻蕊那一副比她还矫情的模样,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平时很多人都想打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