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脸,心里反省着,原来自己也这么矫情做作的么?
“可别!”沈轻蕊一把拉住她,当即传音过去,将事情说清楚,人多口杂,她不放心。
原来是沈轻蕊在历练的时候,她身上的沉睡许久的魔祖突然醒来了,直接就从她身体出来。只是那个时候,众人都昏迷在了秘境之中,但沈轻蕊却还是有一点意识的。
不过魔祖以为她也昏厥了,就放松了警惕,因为除了沈轻蕊,没有人能听到魔祖在结界中说了什么。
她不仅从魔祖口中听到了关于自己的身世,还听到了关于魔气的事情,本来魔祖是要在秘境中催动各大门派的大阵中的浊气的。
不过那时候,他正到了关键时刻,不能放松,没有注意到醒来的沈轻蕊,或者说没感觉到,因为他们的气息一脉相承,魔祖没有提起任何一丝警惕之心。
沈轻蕊拿出了天极宗中特意对付魔族,尤其是魔祖级别的法器用尽了此生气力,直接就将魔祖本就虚弱无比的神识给弄散了。
没想到的是,那抹神识也是狡诈,为了保存自身实力,化成了浊气,直直的往另回瓷受伤的胸口钻了进去。
只能说,哪怕这两个是同出一脉的,也都在互相防备,从来没有真正信任对方。
至于沈轻蕊为什么选择告诉岁饶,完全是因为岁饶通过上一次的蜘丝马迹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什么,私下里还诈自己。
虽然不清楚对方知道了多少,但肯定的是,对方一定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有了梦境铺垫后,沈轻蕊思索许久,还是决定告诉岁饶。
沈轻蕊不是没有想过风险,不过从对魔祖过河拆桥后,她没有得选择了。
岁饶脑子比她好一些,说不得还真能够帮到她。
再加上,对于岁饶这个小师妹,沈轻蕊还是有一点了解的,虽然两人互看不上眼,但同门之谊也不少。
平时宗门中还是有很多人都对沈轻蕊是各种的看不上眼,觉得她实力低微,能够做黎空的徒弟,不过是仗着父辈的恩情,是个走后门的。
岁饶知道后,就和韩子高把对方揍得爹妈都认不出来。
沈轻蕊很感动。
不过这并不妨碍岁饶和韩子高回去后,又再男女混合双打,把沈轻蕊也狠狠地收拾了一遍,深刻地让她明白了动手的重要性。
就在两人不按套路出牌的奇葩关心下,沈轻蕊的实力也是不停地往上涨,昔日看不起她的同门,如今对她也是心服口服。
看!这就是缥缈峰一贯的传统,打是亲,骂是爱。
爱他,就要揍他。
狠狠地揍下去,别客气。
这还要感谢韩子高的的开创,被对方虐过后 ,岁饶又将这一套理论发扬光大,传给了小可怜沈轻蕊。
沈轻蕊痛苦地回忆往昔,只觉得骨头又抽痛了,相比于其他人,岁饶这人最是口是心非。
从来吝于承认对沈轻蕊的关心,即便是沈轻蕊也没辙。
听完以后,虽然岁饶对于沈轻蕊隐瞒的这个秘密很惊讶,但仔细想想,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嘛。
“出息!”
岁饶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就是发现浊气的最大功臣,如果不是你,现在各大宗门都遭殃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鬼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沈轻蕊被她这一骂,糊成了一团浆糊的脑子也醒悟了过来,眸色若有所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当时把所有人救出来的是自己,提议带另回瓷回去的是自己,没有她,所有人都会丧命,更别说发现浊气了。
这么一想,沈轻蕊的担忧又消散了一大半,她抬了抬下巴,只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厉害。
“脸皮还是太薄了,要是我就二话不说就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发现浊气的是我——岁饶!”岁饶双手叉腰,站在沈轻蕊面前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一开始岁饶确实因为剧情不大看得上沈轻蕊,哪怕现在还是看不上。但是,自家人还是得自家揍,轮不到其他人欺负的份。
沈轻蕊觉得,论厚脸皮和不要脸程度,她甘拜下风!
暼了一眼地上逶迤的披帛,沈轻蕊默默地帮她提了起来,重又缠绕在了岁饶手臂上,“掉了。”
见岁饶不在意,沈轻蕊复又凑近她的耳边,低声哀求,“你小声点。”
岁饶笑得太得意了,与周遭安静紧绷的气氛安全不符,自然收到了众人的行礼注目,沈轻蕊见一道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她们身上,只觉得面色尴尬,不由地提醒了岁饶一声。
“……”,岁饶神色一顿,往周围小小的觑了几眼,察觉到众人的视线,她轻咳了一声,顺势移开了视线,却恰好对上了温珂莫名的视线。
似乎带着嫌弃,又似乎带着怨念。
该死的岁饶,居然又和沈轻蕊凑在了一起,置她于何地?温珂心里埋怨。
不过却在岁饶看过来之后,又比谁都快地移开视线,心里碎碎念,别看她,别看她,这个丢人现眼的显眼包自己不认识!
看到师姐妹站在这的韩子高,走过来带着她们回去了,还安慰起了沈轻蕊,“二师妹,拿出大功臣的气度来,别畏畏缩缩的。别说不信是别人的事,你自己盲目自信就好了!”
韩子高的话云淡风轻,别问,问就是主打的一个自信。
沈轻蕊麻木了。
不愧是师兄!还是那个牛脾气。突然间就觉得,她还是格局小了。
见三个徒儿一起前来,黎空的冰冷的脸色柔和了一下。
等他们到了眼皮子底下后,却微微训斥,“不可随意走动,没规矩。” 迎接老祖,可不能有丝毫马虎。
三人恭敬应道:“徒儿知错。”
黎空见此摆了摆手,就将这一话题略过了,不过比视线落在沈轻蕊面上时,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之意。
沈轻蕊也是如此,全程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在场三人自然是心照不宣,除了一无所知的韩子高,看了看几人,他怎么觉得气氛怪怪的,显得他很是格格不入。
“师尊,现在,,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候着么?”岁饶没有搭理韩子高的求助,而是试探性问黎空。
黎空回了她一个眼神,里面对着老死人的情绪,那你还想干什么?
对于老祖这个绝世偶像,他觉得便是等上大半个月都不为过,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虔诚,眼里的崇拜不加掩饰。
岁饶摸了摸鼻子,正准备说着什么,黎空又殷殷叮嘱,“浊气一事事关重大,各宗门的老祖宗以及掌门长老都在此等候,希望老祖出山。不可造次!”
见黎空表情严肃,她默默闭了嘴。
黎空看了她一眼,便朝着高台上的人看去。
能站在高台的,除了各大掌门,也就是他们的那些老祖宗了,其他长老都是在距离高台最近的下方等候,哪怕是黎空是剑尊,在辈分上,也得在此等候。
现在到场的,高台之下无不是各宗门的倾尽无数资源而精心培养的精英子弟。
可见,势态的严重性,不然无论是多大的事,也没有可能如此齐全的聚集所有人,能有此殊荣的,也唯有天极宗老祖了。
作为一个令人心驰神往的传奇,边辞在他那个天才辈出的时代也能独占鳌头,那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
当然,那是对别人而言,对于边辞而言,还真是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人们常用天才来形容一个人天赋卓绝,但是边辞的出现,却让众人以他来形容天才,他注定是一个名垂史册的不朽人物,无人可比肩。
黎空对其亦是心驰神往了很久,老祖就是他的偶像,他的毕生追求。
对于所有的修仙者而言,这就是一个风向标。
每一个得到边辞三言两语指点的人无不获得极大的突破,后来都成为了当时强者,要是自己能得到他哪怕是一句的指点,也能突破极大,他就是有这个预感。
黎空感慨着,就将老祖的这个事迹说给了自己三个徒儿听。
韩子高和沈轻蕊深有同感。
岁饶听着嘴角一抽:怎么办,我有罪,我就是那一个站着茅坑不拉屎的人,边辞要跟她掰扯很久才能教会她这个小垃圾。
苍天!有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