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辞眼神清明,只轻轻的碰了她的唇瓣一下,就离开了,无关情欲。
“我已经知道了。”他得意地挑眉。
岁饶脸一红,夫妻之间,两人什么没做过,可他总是能在细枝末节处令她反复心动,一时之间,不大敢看他的眼睛。
她抿了抿唇,突然间就问,“你觉得我许了什么心愿?”
边辞猝不及防被问了一脸,“……”这道题超纲了,他不会做啊!
最后他诚实的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岁饶却是看着他笑了,拿出了她今晚所赢得的最好看的那一盏花灯。
“我今晚要许一个愿望,愿望的名字叫做……”说到这,她刻意地停顿了一下,看了男人一眼,语气坚定,“边辞!”
边辞一愣,完全就没有想到她这么说。
“你觉得,你的愿望会不会实现?”岁饶笑眯眯的凑近了他,吐气如兰,她在询问他。
边辞眸光久久落在花灯上,未曾离开半刻,只感觉心口都被一种满足情绪被填满了,眼里心里,都是她。
喉咙上下滚动这,却又无言,此情此景,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仿佛什么都不用说,又仿佛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岁饶将花灯轻轻推出,温柔一笑,“人们都说,重要的人往往是压轴出场的,我是这么做的,不知道我的阿辞会不会也把我看成是最重要的一个。”
“当然!”
边辞回答地毫不犹豫,她就是最重要的人,无可替代,无人可及,他的心之所向,魂之所归。
如果说他本体是世间所有人的信仰,那岁饶,就是他一个人的信仰,他愿意做一个朝圣者,对她永怀纯粹的仰慕与忠诚。
深情款款的眸子里只映着岁饶一个人,她踮起脚来,朝着他侧脸亲了一下,“我亦如是。”
边辞微微一笑,低下头去,攥取她的芳香,刚要亲上去,便被怀里的软玉一把推开。
岁饶蹙眉,冷声质问,“你偷听了我的讲话?”
懵圈的边辞:“......”
不是,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像剧本里说的一样,娇羞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么?!
还有,这个时候翻旧账,岁饶你觉得合适么,合适么!
很明显,岁饶觉得合适,修理起人来,她可不看时间,地点的,哪怕今晚的月色很美,朦胧撩人,花前月下,附赠绝世美男一枚,她还是无比的清醒。
岁饶的眼神愈发微妙,没想到啊,边辞你居然是这样子的人,居然偷听她人讲话,非君子所为。
“世风日下,真是看不出来。”岁饶双手环抱。
边辞努力地为自己解释。“我是无意之中听到的,真没有偷听。”
“所以你就给我弄了一场惊喜?”岁饶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笑意。
边辞神色微困窘,“也算吧... ”语气含糊其辞。
岁饶也没有纠结,她就是想调侃,看他窘迫的模样,毕竟是不多见的。
“我们来看花灯吧!”她转移话题。
边辞无奈,总是说他不懂得看氛围,他发现她也未必好到哪里去,想起方才的一推,只觉得气闷,怎么能够不按照程序来走呢。
他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花灯,岁饶时不时地搅动着水,让其向着向湖心中央移动。
岁饶抱着膝盖坐在石阶上,大片的裙摆散落在石阶周围,她是没有过多注意,不过都被边辞小心翼翼的收拢好来了,这也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娴静温雅,颇有一种娇花临水的楚楚之感。
她看着水波一圈圈的荡漾开来,才将精美绝伦的花灯摇摇晃晃的推着往前走,坚定又带着包容。
就好像是……边辞给她的感觉一样,一直在默默地包容着的她的不好,却又在用心的欣赏的优点,坏的无限缩小,好的无限放大。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许了一个愿望:愿边辞所求,皆为圆满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高台上位置,是高处不胜寒的琼花碎玉,也是俯瞰众生的巍巍之巅。权势和实力,带给这个男人的是世间任何男子都无法企及的荣耀辉煌和光辉灿烂,他轻而易举的拥有了所有人都渴望的一切。
但岁饶还是真诚的希望边辞一直都如愿以偿,不必如他人一般,沉沦于世俗中求而不得的欲望幻海,永生不得其门而出。
玉树琼瑶,高空明月,以纯粹美好的高凌之态获得尊崇,人人都想试图攀附,摘折,将其拉入泥潭,甚至是深渊,与满身罪恶,欲望缠身的他们溺毙于无边泥泞之中,挣脱不得,却又苦苦追寻。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可能就真的是梦醒时分。没有生离死别,唯有虽生即死,迢迢渡遥遥,再见无期。
可岁饶还是舍不得,不忍这么对他,哪怕最后他们真的没有走到一起,她一开始就知道结果的不是么,可还是义无反顾地和他结为了道侣,只为眼前朝夕。
他有不能说的秘密,她也有。
愿君始如皓月,莹莹生辉,皎洁无暇,以己之光辉绚烂横照万疆,月明千里。不随罪欲沉沦,不为世俗羁绊,在光明与黑暗的裂隙中,盛放出清华的银辉,向死由生,悬耀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