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瞿慕吃完早饭便匆匆出门,回来时,怀中已然揣着赵景昭府邸的地图。
“有你的。”邱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平时不怎么喜欢同瞿慕一起出来办事。瞿慕这人有些无趣,还有点妇人之仁,但不得不说,办起事来还是挺靠得住的。
这不,大人还没吩咐,图已经搞到手了。邱智将地图在手里掂了掂。
这六皇子……自求多福吧!
赵景昭被禁足在府中已有几日。
度日如年,属实难熬。
他平日里四处浪荡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蹲监坐狱般的日子。
父皇让他闭门思过,可这事,他又有什么过?
那女子是自己情愿的,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他怎知道她的身份,又怎能预料到会有如此后果!
翻来覆去,赵景昭越想越郁闷。就连面前桌案上的珍馐佳肴,嚼在口中亦都变得索然无味。唯一可供他发泄出气的,怕只有府中的美酒和娇娥了。
酒过三巡,赵景昭已然微微喝红了眼,几乎被喝了个精光的酒壶歪倒在桌案上,盘盏碗筷一片狼藉。赵景昭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借着酒劲,胸中腾起一片火燥之气。
他一把扯过在一旁侍奉的美姬,跌跌撞撞地走向床榻。
幔帐之内,覆雨翻云,一番浪荡……
床榻上的两人正交缠在一处,幔帐突然被人一把扯开,不待赵景昭反应过来,一把刀已然架在他的脖颈之上。
那刀刃,刺骨冰凉,在烛光下闪着幽幽寒光。赵景昭一个激灵,酒劲顿时消了大半,身旁的美姬花容失色,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像个筛子一般。
“敢出声就要了你们的狗命!”瞿慕把刀往赵景昭的脖子上又压了压,低声威胁道。
床上的二人哪里见过这般阵仗,早已吓得瘫软如泥。怕是此时就算让他们叫,两人也已然开不了口。
荀玉别过头去,满脸厌恶地对那女子冷声道:“穿上衣服,滚!”
话音刚落,邱智跨步上前,一把抄过床脚的衣衫将那女子蒙头盖脸裹了个严严实实,紧接着一掌将人劈昏,一脚给踹到墙边去了。
云安侯府的人出来办事,没有怜香惜玉这一说。
瞿慕见了,心中暗翘大拇指。
穿上衣服,滚。五个字执行得一字不差。邱智这小子跟了大人几年,办事麻利了不少。
荀玉这才转过脸来,将赵景昭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
眼前之人光着身子,脸上的表情惊惧到扭曲,在床榻之上瘫软得如同一摊烂泥。
宫宴那晚,就是这个人?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意味不明:
“宫宴那晚,是你与云安侯府贵女……”
话音戛然而止,那几个字他不想说,亦说不出口。
好在“宫宴那晚”,“云安侯府贵女”这几个词已然为赵景昭提供了足够的信息。
他如今不就是为了这事被禁足在府中么!
赵景昭咽了口唾沫,声音又哑又颤:“是……我。”
啪——啪——
邱智上手就给他脸上招呼了两个大嘴巴子。
瞿慕眨了眨眼,拿着刀的手一抖,这是搞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