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苦笑,“你是没有听见那个丫头是怎么骂我的,我倒宁愿还有怀疑的余地,我怀疑的时候不寄希望,但是现在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我心里有数,你别听他的鬼话,没有那么简单。老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所以,在他身上我不再寄托任何希望了,真后悔第一次就那么随随便便原谅了他。”
兰兰接着说下去,“就算你怀疑的没错,但那丫头才十八岁,他们相差二十岁,你说他们可能长久吗?过两年散伙了还不是又要来找你,毕竟你们之间有孩子,不是说分就能分得干干脆脆的。”
“他们如果能死得很惨,正是我所期望的。我不可能那么没有原则的随便再去收拾一个破烂。还记得几年前我要离婚时你劝我凑合的事吗?现在想想那时真太不坚强了,我绝不两次犯同一个错误了。再说我们结婚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兰兰长叹,“一百个女人结婚以后,会有九十九个觉得自己选错了人,不是选错了这个,就是选错了那个,反正都是个错,不如就一个错下去吧。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就找问题的根源,不要有一点小事就要离婚,我的婚姻不是你劝,都离多少次了,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想不通了呢?!”
“是啊,同一件事,劝别人容易,自己做到却很难。再说,咱们的问题完全不一样,你们是心里有火了打打闹闹而已,并没有致命的问题存在着。我们之间有了死结,解不开的,只有散伙。”
兰兰又叹气,“听人说,男人在外面找女人,大多因为那方面不满足,你们两个怎么样?……都是过来人了,和我别不好意思。”
“不怎么样。”云枝知道兰兰说的是什么事,惭愧地低了头。
“不怎么样是啥样?反正我对那事挺挺反感的,是人家说的典型的性冷淡吧,我现在几乎对晚上睡觉都有恐惧症,每次如临大敌,常常骗说肚子不舒服,一个月至少有十天说慌来了例假,甚至教唆女儿撵她爸睡孩子的小床去,人家急眼了说他去外面找女人去,我一听怕他来真的,再也不敢了,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反感那事?”
“嗯,我也是很反感的,但他就是一个窝囊废。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他不是照样找了别的女人,他天性好嫖、喜新厌旧,没有别的原因。”
“那酒店怎么办?”
云枝差不多嫉妒似的强笑着说,“又不像你名下有那么多的品牌服装店,面临着要分割巨额财产,我们就一个酒店而已,值不了几个钱,让他干去吧,人家一直嫌我抢了他的风头,现在给他大显身手的机会。”
“孩子怎么办?”
一提孩子,云枝的泪水就下来了,“我什么也不要,只要孩子。”
“你也不要太高风亮节,先静下心来想想,如果离了婚,你的处境比刚进城时好不到哪去!”
兰兰走后,婆婆又恢复了轻轻地走路、说话,怕吵到云枝。云枝知道这几天婆婆把每个来客都当救星了,时刻都在门外悄悄地偷听她和客人的谈话,除了菲菲没说几句正经话,婆婆对每一个人的劝说都是满意的,她怕云枝要离婚,更怕她想不开寻短见。云枝理解可亲可敬的婆婆的心情,也可怜已经很懂事的儿子,强强完全知道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怜的孩子刚要步入青春期,遇上这样的事,让他过早地懂得了替母亲分担,每天放学回来就到床前陪妈妈说话,倒水给妈妈,“妈妈,你不要生气了,你和爸爸不要离婚好吗?下次爸爸如果再欺负你,我帮你!”
云枝看着儿子忽然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想到儿子已经被灌输了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思想,她感到后怕,她决定带孩子远离这个恶劣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