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吾谊。”玉疏稍带凉意的手接触到了他的脸颊,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秦吾谊挣扎着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玉疏担心的小脸。
紧接着他感觉到了晃动,他抬眼望向四周,他这是在马车里吗?刚刚他在玉门关那里昏了过去吧?
看见玉疏娇俏可爱的脸才让他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刚想坐起来,玉疏却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像是在教训他一样:“你怎么可以乱来呢?”
乱来?只要玉疏还在他身边,怎么样都是值得的。
玉疏已经查看过他的身体状况了,简直能用奇迹来形容,饥饿脱水的情况下还能赶路,要是玉疏不在的话,小侯爷说不定就死在玉门关了。
“来,喝点水吧。”玉疏用馍沾了点水囊里的水在他的嘴边擦拭着,“你现在的情况只能一点点喝,你饭也没有吃吧?”
秦吾谊的后脑枕在她的腿上,他仿佛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
玉疏将泡软的馍塞到了秦吾谊的嘴里,轻轻一抿,便在嘴里化开了。
“这是第二次这么喂你了吧?”玉疏轻笑起来,“上一次是馒头,这一次是馍。”
秦吾谊的双眼紧紧地注视着玉疏的笑脸。她就在身边,就在他的身边。
他缓缓伸手真真切切地抚摸着玉疏的手腕和手掌,然后凑到了自己的嘴边。
“这么饿吗?”玉疏以为他是想吃馍便顺手塞进了他的嘴里。
吃了几口,他的眼睛又开始沉重起来,玉疏发现了他充满倦意的模样,便柔声细语地说道:“睡吧,我陪着你。”
他像是卸下心防一样地紧靠着玉疏的身体,仿佛是个撒娇的小孩一般,玉疏轻轻拂过他的头发,挽起他因为风沙漫漫而散乱的鬓发。
轻柔酥麻的触摸很快就让他有些昏昏欲睡了,没一会儿便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小侯爷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他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最多的一次了。
玉疏望向车帘外,夕阳西下,他们得找地方落脚了。
宥州。
袁建飞一个人来到了大安军的大本营,意料之外的大安军的韩将军直接款待了袁建飞。
因为他们大安军地处国土北面环境恶劣,黄沙漫天,虽离京城不远,但却是最容易被忽略的,能有京城来的人已经是高看他们了。
“我知道袁少卿您此次前来的目的。”韩将军自然知道大理寺的人是干什么的。
袁建飞并未说话,而是注视着韩将军,打算等他继续说下去。
“尹将军的事也并非我们大安军有意隐瞒。”韩将军低声说道,“当年他离开大安军时,我劝过他,虽然他的想法和做法偏激,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无法接受的是朝廷的态度。”
袁建飞聊到这个话题依然感觉到沉重,谁也不是尹将军,谁也无法站在他的角度说他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
但袁建飞作为大理寺少卿,作为朝廷四品官,有义务和责任制止尹将军的行为,他已经伤害了很多普通百姓和无辜的平民,他的做法早已偏离了他的初衷。
“因为叛军的不稳固和散漫,他回来游说过那些宥州受害的大安军士兵们跟着他一起反。”韩将军只是希望他的坦白能将大安军的罪责降到最低,“等我想去抓他时,他已经逃走了。”
“他之前明明一直在为朝廷效力?是什么契机让他反的呢?”袁建飞感觉这次宥州没有白来,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要水落石出。
韩将军低头想了一会儿:“叛军很早就有了,其实就是一群拿钱打仗的穷凶极恶之徒而已。我想起来了,是一个姓左的商人。”
袁建飞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左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