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去采药,众人踊跃报名。最后去了十多人,几乎都是狐尾山上的土匪。
老百姓只有边氏与刘大郎母子俩,非是其他人不肯去,而是宁栖禅不让。
听说上山的路不好走,山里还有野兽。土匪们虽然身上都带伤,可他们毕竟有功夫在身。
就算真就那么倒霉遇到了野兽,土匪们不说把野兽打死,逃起命来也要比老百姓强一些。
褚其也说要去,宁栖禅也不肯。
她知道褚其也是新病刚愈,又一天一夜没休息了,再这么下去别又病倒了。
再有,书院里这么多人,他又是书院的学子,由他在书院坐镇最合适不过。
褚其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承了她的情。
土匪们似乎约好了,分前后左右把宁栖禅护在中间。特别是蔡水根,说了几次要背着她走。
“神医,你一直跪在地上救人,腿都青了吧。”
“没事,等采到了药,上点活血化瘀的药就好了。对了,我才想起来。刚才在书院的时候听柳大娘说,似乎是颜娘子和蔡大叔你们把我救到书院去的?”
“不会吧?”
“柳大娘说当时蔡大叔你背着我上到书院,杜大夫给我诊脉的时候她恰巧在旁边。只是那会我身上全是泥巴,她也不太确定,只看着眼睛像是我。”
“我们上山的时候确实在山脚下遇到了一个昏迷过去了的人,嫂子见他还有气便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又把他......”
“那就没错了,肯定是你们救的我,多谢了。”
“不敢、不敢,我们什么也没做。”
“怎么会,要不是你们给我包扎,又把我背到书院,恐怕我这会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如此说来我也得感谢颜娘子和蔡兄弟,要不是你们把神医救到书院,我家当家的也就......”
“我叫宁栖禅,大家叫我阿禅就好,不用称呼什么神医。”
“栖禅,这名字真好听。神医你是哪里人啊,你的医术这么好,怎么之前都没听说过你。”
“我是天台县岭下村人。”
“岭下村?”
“是,边娘子知道?”
“知道啊,前几年动乱的时候,竹亭镇有不少人去了岭下村避难,我们一家也去了。
听说岭下村村正是听了宁家大郎的话才同意收留外来的难民的,可惜那个宁大郎好像很忙,我们在那里住了一个多月都没见过他。神医你也姓宁,那个宁大郎不会就是你吧。”
“我确实是那个宁大郎,不过不是我让村正....”
“哎呀,真的是你啊,这可怎么感谢你好。几年前你就救了我们,今天你又救了我们,你可真是我家的大恩人。等回去我要给你立个生祠,日日奉祀。”
“......”
众人听了边氏的话,对宁栖禅的敬重又重了一分。当年他才多大啊,就敢做主收留那么多难民。
宁栖禅想说那不是自己的主意,是张功和把功劳推给了她。
‘算了,解释起来更麻烦,就让边氏误会吧。’
褚昭慧知道宁栖禅是女子,只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大家隐瞒。
她想一个女孩子学得这么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必定吃了不少的苦。
褚昭慧爱屋及乌,尽管还不确定宁栖禅是不是她的孩子,可她和自己的孩子名字相同,所以她还是会替宁栖禅心疼。
宁栖禅就知道褚昭慧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她撒谎,打算一会找个机会跟她解释一下。
上山的路果然不好走,一行人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地方。
宁栖禅指着前面不远处问褚昭慧:
“颜娘子,那里是不是就是你们采药的地方?”
“不错,就是这里,总算是到了。”
“这里的草药数量多、品类全,不像是野生的,像是一片药园啊。”
“不会吧,谁会在这深山里种药啊。再说,杂草那么多,不像是有人打理。”
“不管它是不是有主的,先采了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