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皇帝提拔为宣武军马步军都指挥使的黄沾见得冯沅给自己行礼，唬了一跳，赶忙避开。

“相公折煞卑职了，我...”

“黄都指挥使当得起。”

“.......”

将这么多百姓关在城里，黄沾是所有人中压力最大的一个。他怕吗？怕啊，那可是数十万人的命，全系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所以当看到皇帝等人出现的那一刻，他才会忍不住当众落泪。

此刻听了冯沅的话他再次语音哽咽，好歹忍住了。

冯沅知道他的感受，更知道他的辛苦。

“使君放心休息，城中一切交给我。”

“如此就有劳冯相公了。”

“.......”

黄沾叫了卓华陪着冯沅，冯沅先去巡视了几个灾民安置点，最后才在卓华的带领下来到正觉寺，发现这里足有数千人没人管。

“都是些什么人？为何...”

“相公见谅，他们都是瘟疫的重症病人，城内最有名的檀大夫也没了办法，只能任由大家自生自灭。”

“.......”

冯沅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让随他一并来的几个御医去，御医们见得病患的症状哪里敢进去。

“相公饶命啊，我们...我们...”

御医们支支吾吾了我们老半天也没说出来我们不敢进去，冯沅虽然生气却也不好强人所难，让人按时送些吃的给大家。

又来到益和堂，城中所有的大夫都在此处。

见得冯沅来了，大家纷纷起身要给冯沅见礼。冯沅阻止了他们，问大家可有治理瘟疫的办法，众人纷纷摇头。

檀大夫轻轻念叨了一句，说若是宁大夫在就好了，也许她有办法。

冯沅恰巧听到了他的嘀咕，问道：

“檀大夫，你说的宁大夫是什么人？”

“她...”

卓华知道一些，不等檀大夫说完，插嘴问道：

“可是如海书院里那个砍人胳膊的宁大夫？”

“就是她。”

“什么砍人胳膊的宁大夫？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人。”

“......”

卓华把自己在书院里听来的宁栖禅的事简单跟在座的人说了，其他人且不说，洛阳来的几位御医先就不信了。

“卓校尉莫不是在开玩笑？哪有人砍了胳膊还能活命的？”

“就是、就是。”

“......”

跟着黄沾一并升了职的卓华也只是听说过宁栖禅的事，对于御医们的疑问没法反驳。

檀大夫也没亲眼见过，但他见过宁栖禅救治宁长河的样子。

“不，宁大夫的医术是真的好，七年前我见过她几针下去便将一个马上要死的人救活了。当时她还那么小就这么厉害，这几年医术肯定越发精湛。”

“......”

卓华前几天才见过宁栖禅，他并不知道宁栖禅的真实年纪，只知道她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七年前，那时她才多大。

“七年前宁大夫才十三、四岁吧，当时她的医术就这么厉害了吗？”

“准确来说是十七岁。”

“那也年轻。”

“不管他年纪多大，既然檀大夫说他可能有办法，那他现在在哪？为何他没有给大家治病。”

“相公恕罪，草民也不知道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