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都一样,关键还是得业务立身!”
更大的舞台她都经历过,何况一台省级晚会。
她也并不想留在蒙省工作,如果可以,她想继续深造,将来还是想进高校从事教育行业。
“成,仙女的世界,我这等凡人没办法理解!”韩芳早就习惯了她的波澜不惊,仿佛这世上没有一件事能调动她的情绪,值得她惊讶,活着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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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市八月的雨夜,清清凉凉,凄凄惨惨,很容易让人想起无疾而终的爱情,还有心头挥之不去的白月光。
李强推着轮椅,打开了歌舞厅后院的大门,一墙之隔,前面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后面是荒芜破败,一片死寂。
院子里没有一点亮光,要不是知道这里面还有个人,他真的会怀疑自己进了一片坟地。
吱吖!
厚重的榆木门板被打开,冷寂的正屋里,没有一丝人气,只有浓如乌云的烟雾盘旋在房梁上空,久久不散。
咳!咳!咳!
饶是李强自己烟龄也不小,还是被这浓厚的尼古丁味呛的直咳嗽。
四年了。
从那次跳河被抢救回来后,徐刚就像没了灵魂的恶鬼一样。
清醒时带着兄弟们厮杀闯荡抢地盘,没事时就窝在没人的地方酗酒,抽烟,放纵自己沉沦在地狱。
从前干净利落的帅气大小伙,如今胡子拉碴,头发蒙眼,毫无形象可言,走在大街上别人一定会以为他只是一个不惑之年的邋遢流浪汉,没人会联想到他才是那个带着一众泥腿子勇闯西北的硬汉。
只是这些过往对如今的徐刚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他的仙女不翼而飞,没人渡他脱离苦海。
世人只知西北的“半截阎罗”纵横商海,以残缺之身在黑市闯荡出了一片江山,却不知这一切只是徐刚给他活下去的体面。
他痛失挚爱,肝肠寸断,却依旧在身体恢复后承担起了男人的责任,没有让兄弟们失去活路,还在转型后将所有的产业交给李强打理,让他虽然残缺却依旧体面风光。
拿出轮椅后面挂着的拐杖,李强将身子撑起来,自顾自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开灯,摸出一支烟,就着黑暗点燃。
他知道徐刚一定坐在地上某个黑暗的角落,但是并没有出声打扰,这是两人的默契,每天晚上他过来就着黑坐一会,陪陪他,偶尔说两句话,但更多的时候是沉默。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徐刚,况且这种事根本劝不了,当年一起闯荡的兄弟们现在过的都不错,徐刚肩上的责任已经完成了,他真的怕有一天他想不开,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去了。
越想越烦躁,随手打开了一旁的电视机。
熟悉的伴奏在空寂的房间响起,不知道坐在哪个角落的男人突然疯了一样冲到电视机前。
李强不解的朝着电视看过去,工人晚会上,上一个独唱节目刚结束,演员正在离场,那个身影莫名熟悉,但是只有一个模糊的侧脸,看不太清。
颓败的男人抱着电视机喘着粗气,魔怔了一般自言自语,“是她,是她,我的卿卿,我的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