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牧生出去一趟,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孟晚乔皮笑肉不笑,瘆白的脸瞧着令人心惊。
江牧生看了一眼秦宴的方向,害怕激怒她伤及无辜,选择低头顺从跪下。
“母亲,我回来了。”
见到那熟悉的姿势,孟晚乔颇为赞许。
袖里一阵叮叮当当金属碰撞的声音。
而跪着的少年应激般,肩膀轻微颤抖,垂在两侧的手捏紧成拳。
秦宴一刻不停割着绳索。
只听空气中划过罡风!
唰的一下,江牧生背上被一柄银质小刀划伤!
血珠不值钱般汩汩往外冒......
衣裳刮破,血肉外翻,浓烈的血腥气充斥在每个人鼻腔。
陶枝意最先受不了这种气味,怀着孩子让她反应尤为大,蜷着舌头拼命干呕。
吐出一肚子酸水不算,还想把心肝肺都呕出来!
秦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原来江牧生背后的刀痕是这样来的!
想到那次在泳池边看到的陈年旧伤,秦宴当时的疑惑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那些或深或浅的伤口,全部都是他最亲爱的母亲亲手赐予!
“小牧生,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准碰汽车,不许做这些垃圾!”
孟晚乔狠狠摔烂汽车模型,似乎这样还不解气,用匕首将小小的模型扎得粉碎!
揪起羸弱少年衣领,她眯起眼睛:“我不让你碰有关汽车的东西,小牧生转头就经营起一家汽修店......”
孟晚乔痛恨阳奉阴违,猛地推开人。
“好啊,你可真是好的很!”
小刀被她胡乱挥舞着,少年背后血肉翻飞,惨不忍睹。
江牧生额头青筋暴起,忍受这场来自亲缘的酷刑。
嘴唇颤抖着:“母亲,别伤害她,姐姐不是别人感情里的第三者,没有做错任何事......”
听见这话,孟晚乔罕见地止住怒意,像是听到了极为新鲜的笑话。
“别伤害?哈哈......你应该按母亲的要求追求完美犯罪才对,现在竟然被爱情迷昏了头。”
人心都是肉长的,眼看她又要摧残江牧生身体泄愤,秦宴没法做到无动于衷,背后的手加快动作。
“够了,疯女人!”
从小控制自己的儿子,教育灌输洗脑,想让他沉迷杀人快感。
这不仅仅是精神不正常,也是一种极端的心理变态!
孟晚乔双手捧起少年的脸,鲜血模糊了五官,她嘶喊着,坚持着。
“我说她是她就是!第三者永远没有好下场!!”
孟晚乔调查得清清楚楚,沈闻骞跟陶枝意的感情因为秦宴产生裂痕,他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
一段美好的感情,为什么偏要被插足呢?
孟晚乔带血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替儿子捋着头发,目光慈爱。
“母亲不需要无用之人。”
“很痛吧,又弄伤你了......”
“母亲也不想的,吃颗糖,吃颗糖小牧生就不痛了。”
把凶器转交到少年手里,她剥开糖纸,喂江牧生一颗带血的糖果。
很甜。
甜的发腻。
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似是想起遗落在角落蒙了尘的母爱。
“小牧生,我的好孩子,蜕变第一刀,先杀意中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