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烟。”

“嗯，我在。”

“虞烟。”

“在呢，”虞烟揉着他的脑袋，“厨子用红酒做了牛排，总不至于吃醉了？”

陆池往她怀里拱了拱，耳朵贴着她的心脏，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虞烟扯过被子盖住他，只留下床头灯，继续翻看着书。

半小时过去，书还停留在那一页。

睡衣被人扯了扯，“衍儿，怎么了？”

虞衍之没说话，只是挪了挪屁股，抬起虞烟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钻，两只手抱着陆池的脸，在陆池脸颊上亲了一下，才心满意足抬头看着虞烟。

“娘亲，衍儿做了个噩梦，梦到姑姑死了，娘亲也死了，爹爹受了重伤，死了好多好多人，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虞烟眉心一跳，抓住虞衍之细小的手腕，“还记得他们的脸吗？”

虞衍之摇摇头，“衍儿醒来，好多人的脸都记不清了。”

“记不得他们的脸，还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吗？姑姑为什么死？爹爹为什么重伤？”

“我只记得姑姑说了一句，‘七阵齐开，七族灭亡’，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娘亲，你再给衍儿一些时间，衍儿一定会想起来的。”说着虞衍之就闭上眼睛仔细回想梦中的一切，他越是想看清那些人的脸，画面就愈发模糊，头也开始痛了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虞烟搂着他，渡了他一些灵力，“只是噩梦而已，不碍事的。”

虞衍之神情沮丧，一只大手覆上他的额头揉了揉，“爹爹！”

池砚缓缓坐起身盘腿坐在虞烟腿上，“那不是梦，龙族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衍儿刚才说的那些，我也梦见过一次，就在我和你成亲的第二年，醒来后我给你和阿姐各自算了一卦，却什么都算不出来，我自己也是一样，就以为是个寻常噩梦。”

“如今衍儿也做了那个梦，那就说明，未来的某一天，梦中的那些事，都会一一应验，阿姐会死，你，也会死……”池砚声音发颤，原本温暖的手此刻一点温度都没有，“阿姐下凡历劫前，我偷听到了她和弑月的谈话。”

“我……”池砚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口不能言，指着自己的喉咙，“阿姐竟然对我下咒！我……”

池砚算是明白了，只要他想说出那日他听到的谈话，便口不能言。

“禁言咒开启，老凤凰肯定已经察觉到你知晓了些什么，之后，你的神魂怕是暂时回不来了。”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她死吗？不能说，总不能写也写不了！”

虞烟摇了摇头，“没用的，不让说自然也不让你写，”怕他不相信，伸出自己的手，“不信你可以试试。”

池砚僵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我的手，动不了了……”

“她将祖神印给我了，末世位面，她来找过我，还抹除了我那晚的记忆，若非卿阔，我怕是要一直被她蒙在鼓里。”

先浅浅打个预防针，我怕后期你们的心脏会受不住……因为从正文结局一直到番外，80%的篇幅是虐的，即便不是虐的也快乐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