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水,陈紫金就起身带着众人出发。
凤娃因为没睡午觉,精神不大好,有点蔫头搭脑。
陈紫金还没来得及问凤娃近日来的饮食状况,一旁的王氏忽地一阵干呕。
“三婶,你怎么样?是不是中午吃的太凉了?”
一阵惊呼声,从凉亭旁的大树后响起。
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底。
陈紫金看着来人,眸光微凉。
“站住!”
她声色冷厉,挡在了凤娃和王氏身前。
“七妹,我……”
陈青金停顿住脚步,眼神瑟缩,连着单薄的身子都在颤抖。
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只是担心三婶……这世上,除了三婶,再没有人真心实意对我好了……”
这样的辩驳,乍一听没有什么力量。
但不清楚底里的人,大多还是会认为,陈紫金太过强势了些。
到底是自家姊妹,如今又都是落了难的人,过往的小错小误会,该就此揭过才是。
陈紫金一声冷笑,往前迈了几步,将她和凤娃等人彻底阻隔。
“我娘对你好,那是她心地善良,但你对我娘到底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有数。”
过去那些事,经不起推敲。
横竖在她这儿,陈青金已然不是个值得信赖之人。
她不可能拿那么多人的身家性命去冒险。
陈青金闻言,原本楚楚可怜的神色,陡然一变。
变得强势了不少。
她仰着头,满眼含泪地道:“你若提旁的,我自然会认,从前我和你都一样,不过是受大房欺压,一直抬不起头,也曾被迫针对过你,这些我认!但你若说我对三婶有坏心,这件事,我至死不认!大房一家禽兽,害的失身于人,又诱惑我爹娘,将我卖进窑子。我拼死逃了出来,一路跟着大伙儿安分守己,何曾坑害过谁?”
不等陈紫金反应过来,她抹了一把眼泪,又继续忿忿然地道:“三婶待我,犹如亲生。这世上的人,大多看不起我,算计我,只有三婶一个人始终对我好。我若是要害三婶,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信誓旦旦的话,像是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扯了一堆。
可陈紫金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相信,那时候刚穿越过来,她和王氏住在茅草屋,陈青金送来一瓶头油,无端打碎后,半夜就引来了歹人。
而后,陈黄金回娘家大闹时,她陈青金也没少从旁阴阳。
还有那个算计着要让她母女沉塘的齐家妇人,当时也是和陈青金商议。
桩桩件件,看起来她都是无辜的,但仔细一想,为何每件事都与她有沾染?
这样的人,比陈黄金更可怕!
“那你倒是说说,你想怎么着?”
陈紫金从腰间布袋里摸出一把匕首,拿在手里晃了晃。
今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个陈青金跟着自己去兖州。
陈青金咬着下唇,泪水滚滚而落。
好半晌,她才望着陈紫金,坚定地道:“我只想跟着三婶,一路侍奉她,孝顺她,从今往后,三婶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譬如她的另一个女儿,又或者是她的奴仆,无论是什么都行,只要让我跟着三婶,我绝不会害你,也不会连累你。”
这话说的很是感人!
起码,王氏已经开始抹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