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说,可能会动手?
那么,是谁要动手?
视线落在那两个女扮男装的少年人身上,顾西辞深吸一口气,苏幕这么一说,他便越看越觉得苏幕所言不虚。
不管是神情还是动作,委实不似寻常男儿,处处透着一股子娘娘腔的的感觉,两张小脸生得粉嫩,最掩不住的应是她们身上的气质。
男儿多阳刚,即便是书生亦自有一股儒雅之气,而女子属阴,举手投足间多犹豫缓滞,这也许就是最大的区别。
顾西辞不由感慨,苏幕在宫里待久,想必见过了形形色色的男女,难怪分得这般清楚!
“公子,您看出什么了吗?”云峰低声问。
顾西辞叹口气,“注意墙角那几个江湖人。”
顺着顾西辞的视线望去,云峰注意到了大堂一角的两桌人,尽管穿着便装,且刻意佯装成百姓,但是有些动作却是瞒不住的。
比如,坐姿。
比如,左顾右盼的神情。
习惯刻在骨子里,这东西很可怕,既能让你时刻保持警惕状态,又能暴露你的真实身份。
“江湖人?”云峰诧异,“这些人是冲着东厂来的,还是正好经过?”
顾西辞寻思着,“苏幕既然说了那样的话,就说明这些人是冲着东厂来的,而苏幕……非头一次接触。”
江湖人?
非头一次接触?
“莫不是五毒门的人?”顾西辞皱了皱眉。
这还真的不好说,毕竟在这之前,苏幕所中之毒就来自于五毒门,想必她跟五毒门有着解不开的仇怨。
“他们起来了!”云峰忙道。
顾西辞想了想,转身朝着房间走去,“走!”
云峰诧异,真的躲起来?
合上房门之后,顾西辞便立在门后,听着门缝外头的动静。
蕃子的低喝与警告声传来,紧接着便是打斗声,还有些许闷响,多半是有人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整个楼道都热闹了。
不,不只是楼道,连带着底下的大堂都热闹了。
客栈的大门,不知何时已被人合上,成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之势,双方打得难舍难分,尤其是这些江湖人,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一些无辜受牵连的住客,被吓得厉声尖叫,躲在了柜台底下瑟瑟发抖。
耳畔,满是桌椅板凳和杯盏碗筷碎裂声响,嘈杂一片,分不清楚谁输谁赢,谁也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般不顾性命的厮杀,起因为何?
年修一剑贯穿那人咽喉,将闯进来的人,一脚踹飞出房间,冷剑在手,周身杀气腾然,“尔等何人,敢在东厂面前造次?”
门外,一帮人眦目欲裂,急扑而上,“杀的就是东厂的阉狗!”
刹那间,房门碎裂。
轰然巨响过后,这些腌臜东西都被震飞出去,苏幕捏着一人的脖颈,如捏死一只蚂蚁搬,折断其颈骨,随手从楼梯上丢下去。
尸体落地的瞬间,那帮江湖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苏阉狗在那,杀了她!”
年修持剑在前,蕃子们围拢在苏幕周围。
“杀了阉狗!”
“保护大人!”
苏幕也不恼,立在那里瞧了一眼周遭,柜台处不断有脑袋探出,是掌柜和伙计,还有来不及逃脱的幸存住客。
那两个女子,也在其中。
乍听的东厂二字,她们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但凡跟东厂沾边的,都没好事!”小童愤然。
要不然,她们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无妄之灾?
年修一剑劈开了对手,眼见着对方即将覆灭,当即冷声厉喝,“一个不留!”
形势不对,江湖人毕竟不似东厂这般死忠,撒丫子就想跑。可是,门是他们关的,已然是作茧自缚,想跑哪儿这么容易!
下一刻,小童骤然疾呼,“公子!”
剑,架在了那女子的脖颈上,“都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苏幕身长如玉,像是听了笑话一般,勾唇笑得邪冷,“呵,你拿一个路人,来要挟我?”
是他们脑子进水,还是她现如今表现得太过仁慈,以至他们对她,生出了这样的误会?
“谁敢动她!”小童厉喝,“她可是齐侯府未来的世子妃,你们敢动她,就等于跟齐侯府作对,我家姑爷现如今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惹了锦衣卫,你们谁都别想活!”
苏幕瞳仁骤缩,唇角的笑渐渐冷却,“齐侯府?未来世子妃?”
沈!东!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