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咬着牙,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毒发了,你、你……马上、马上带我走!我、我还能忍得住,走!”
“忍住了!”沈东湛眦目欲裂。
毒发……
该死的,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沈东湛一手抱紧她,一手勒着马缰,没命的策马直奔,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苏幕的颤栗与痛苦,可他没办法,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只能先跑为上。
“爷?”年修看明白了,自家爷的脑袋耷拉着,时不时的身形晃动,显然是不对劲的,思来想去的,若是外伤不至于如此,爷就算受了伤,也不会如此颓丧,时时刻刻身形笔直。
周南瞧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毒发了,是毒发!”年修心惊胆战,“沈指挥使,烦劳照顾我家爷,我去拦着后面的人,你们先走!”
音落,年修骤然飞身落马。
“年修?”周南急了,“爷,您先走,我帮着年修!”
沈东湛是一刻都不敢停,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年修和周南,挡住了身后马队的去路。
“就算是拼得一死,我也不会让他们过去!”年修眦目欲裂。
周南皱了皱眉,“没成想,东厂还出了块硬骨头,竟也生出了这般情义,就冲你这份忠心,我周南帮定你了!今儿,杀一个算一个,杀一双就是赚!”
“我不会谢你。”年修提剑,纵身飞起。
周南轻呵,“谁稀罕!”
雨声淅沥,厮杀不断。
马终是停了下来,苏幕业已承受不住,整个人蜷成了刺猬,显然是无法再坚持了。若不是疼到了极处,以她倔强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如此的。
“苏幕?”沈东湛抱着苏幕跃下马背,一巴掌拍得马儿撒蹄往前跑,自己则带着苏幕窜进了一旁的林子里。
往前有火光,可见是村镇,但沈东湛不能抱着苏幕过去,毕竟她现在这副样子,很容易暴露,到时候反而危险。
寻了一处山洞,沈东湛带着苏幕进去,“苏幕,撑着点!”
“沈、沈东湛,我、我好疼……”
那一瞬间,沈东湛的心都跟着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