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进城门之前,沈东湛和苏幕下了牛车,嘱咐了车夫两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车夫从偏门出来,拿了两身衣裳。诚然,苏幕和沈东湛浑身脏兮兮的,就这样进城委实有些不太方便。
换上了衣裳之后,沈东湛背着苏幕,从偏门进去。
“按你的意思,都打点好了,回春堂就在前面,那里面的大夫医术甚是精湛。”车夫笑盈盈的指了指前面,“这位公子可带着夫人去看看。”
沈东湛也不多说,背着苏幕就去了回春堂。
较之镇子,这小城倒是大了一些,回春堂就开在街头,随便问个人就能寻着地方。
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见着沈东湛背人进来的时候,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让药童把人请进了内屋里去。
苏幕疼得说不出话来,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浑身汗涔涔的,躺在床榻上俨然缩成了刺猬。
老大夫伸手去探苏幕的腕脉,却被沈东湛一把扣住了手腕。
“瞧出来了,这是中毒。”老大夫知道沈东湛的意思,“老夫虽然是个乡野大夫,可年轻的时候游走江湖,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应该不是寻常人。”
沈东湛缩了手,面色沉冷的打量着老大夫。
“她疼得这般厉害,耽搁下去对谁都没好处,还不如让老夫先看看!”老大夫取出脉枕,扣住了苏幕的腕脉,“至于能不能治,就看你们的造化。”
腕脉一搭,老大夫的眉心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沈东湛立在边上,瞧着老大夫温吞的收了手,将脉枕收起,神情极是凝重。
“如何?”沈东湛问。
老大夫摇摇头,“也不知你们招惹了什么人,这毒下得何其诡异,想来初衷便是要人性命。老夫还从未见过这般狠辣的慢性剧毒,难,太难了!”
“没有办法?”沈东湛袖中双拳紧握,“止疼也好!”
老大夫想了想,“老夫……试试看。”
关于药方,沈东湛其实瞧不懂,但他一直盯着,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苏幕已经疼成这样,已然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东厂的毒,不是寻常大夫能解的,甚至于一般的大夫,压根就探不出来,她这浸在骨子里的慢性剧毒。
栾胜是什么人?
手段有多狠?
沈东湛,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