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樾家的财力情况,陈丛屿是知道的,他没有送她回去,而是等她的司机来接了人才离开医院。
“小姐,你的伤要不要紧?需要通知老爷跟太太吗?”
夏之樾的父母都在国外,她虽然受了伤,但心情看起来好像不错:“不用了,皮肉伤而已。”痛是真的痛,可没有白白得受伤,至少那个男人不仅肯正眼瞧她,还在乎她的命。
司机:“好的。”
中午饭是在外面吃的,星野附近的餐厅一向都是五星好评,菜单跟着季节变,所以不会吃腻。
“这个蘑菇好好吃啊,”陈羽霏夹了一口送到陈丛屿嘴边,“你尝尝。”
他张嘴吃了,看她时,眼睛里有柔光:“好吃吃多点,不够再叫。”难得她爱吃点正经的,他高兴得很。
服务员又送了一道菜进来:“请慢用。”
这个服务员跟刚才的不一样,性别换了,这是个男的。他端下东西,看了眼吃饭的人,目光顿住,问:“你是陈羽霏吗?”
陈羽霏抬头:“啊?我是。”
陈丛屿警惕起来:“你是谁?”
服务员笑起来有酒窝:“我是你的国中同桌呀,洛楠,”他指着自己的酒窝,“认得不?”
陈羽霏盯着他的酒窝看了两秒,恍然大悟:“是你啊,落难兄。”
落难兄是洛楠的别名:“对,就是我。”
“你怎么在这里啊?”陈羽霏问,“你家不是很有钱吗?”
洛楠笑得腼腆:“这店是我家开的,我来帮忙。”他大方得说,“这顿我请,你们不用客气。”
陈羽霏好高兴:“真的吗?那我要吃多点了。”
面瘫脸陈丛屿抽了抽嘴角,是生气的征兆,但老婆在,他不能发飙:“不用了,我们自己买单。”
洛楠还在笑:“别跟我客气,我说的不是客套话。”
直女陈羽霏也附和:“对啊对啊,人家有钱。”
陈丛屿:“……”他、更、有、钱!
最后还是被迫请客了。
离开餐厅的时候,那男的还跟他老婆交换了联系方式。
“陈羽霏。”
车门刚关上,气压就瞬间变低了,但陈羽霏还没感觉到,她系上安全带,扭头看他:“嗯?”
叫完了人,他就不说话,用眼神跟她交流,眼睛里充满了怨气。
陈羽霏眨了眨眼,打了个饱隔:“怎么了?丛屿,你没吃饱吗?”他刚才没吃多少,她问,“要不要再回去吃点?”
“你还想回去?”音量提高了,他不跟她拐弯抹角了,“陈羽霏,你是不是还想见你那个同桌?”
陈羽霏:“啊?”
他继续控诉:“你刚才一直跟他说话,还把手机号给他,你是不是还想见他?”他逼问,“你说啊。”
醋味太浓,她get到了:“我没有,”她觉得有点委屈,“我只是太久没见到老同学,有点小激动。”
副驾的车窗突然被敲响——
陈羽霏转头看过去:“洛楠。”
洛楠提了袋草莓进窗,递给她:“这是新鲜的,很好吃,你尝尝,我记得你爱吃草莓。”
陈羽霏并没有伸手接,但他松手了,那袋草莓落在她怀里,他把手抽出去,挥了挥:“那我们下次再聚吧,拜拜。”
她甚至来不及拒绝。
身旁一把低沉的声音响起:“陈羽霏!”
她脖子缩了一下,不敢看他,小声辩解:“人家又没说要收,他自己给的。”
他向来大方,可这个时候,他大方不起来:“丢掉。”
“啊?”
驾驶座车窗的外面有个半人高的垃圾桶。他伸手过去跟她要草莓,压着满腔醋劲,哄她:“菲宝,我是不是跟你说过,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吃。”
陈羽霏脱口而出:“他不是陌生人,他是老同学。”其实她是不想浪费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