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江家,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从未见过如此胡搅蛮缠的低贱之人。她是想要好生过日子的,可现下,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裴雯婷再醒来,却觉得周身都在颠簸,她没来由的慌了神,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江家那群人,因她小产要偷偷将她处理掉?
她用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她的贴身丫鬟。
丫鬟见她醒了,一脸欣喜道:“夫人您可醒了,夫人,咱们解脱了,真的是解脱,齐夫人说是江府待您不好,将你接走,往后不许江家与您接触。”
裴雯婷十分虚弱,皱眉问:“齐夫人?她……”
“齐夫人说是受了玉美人之托,特意要照顾您。”
裴雯婷当然知道,阮玉雪蠢笨如斯,连照本宣科都不会,怎么会知道要关照她这个姐姐?不是她那还能是谁?齐夫人……那就是恒王了。
想起恒王,裴雯婷心中浮现一丝甜蜜,恒王对她一直都很好,若不是江历帆,她大概是可以嫁给恒王做王妃,将来登上那个高位的。
可惜现在,一切都迟了。她不可能做王妃,更不可能做皇后。
好在恒王还是念及旧情,知道她小产特意想办法将她接走。
到了城南的院子里,早有大夫女医仆妇伺候她小月。到了晚上,还有人将她的嫁妆体己都送过来,但是没人与她说江家的事情,她也懒得去问。
第二日一早,恒王就过来了。
裴雯婷很是激动,也顾不得自己身体还不舒服,急急起来见礼。
恒王见到她的一刻有些愣怔,他印象里的裴雯婷是端庄大方的贵女,哪怕后来狼狈嫁给了江历帆,那也是珠圆玉润十分好看的。可现在眼前这个形容枯槁,仿佛老了十岁的女子,还哪里有从前半分风华的模样?
裴雯婷太过虚弱没有照镜子,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儿。尤其是昨日打了一架,脸颊的淤青,配上小产都惨白的脸,望之如地狱恶鬼一般。
她羞答答的将散落下来的头发掖到耳朵后面,不好意思的冲着桓王福身:“殿下。”
这副容貌配上那娇滴滴的声音,叫恒王不寒而栗。
好在恒王想着正事,强忍着不适没有甩袖就走,只是让裴雯婷靠坐着说话。
“太子殿下将要回京了……”
恒王开口,裴雯婷就懂了他的意思。她问了问太子近半年的动静,听闻桓王安插在太子身边的两个最重要的棋子都已经被拔出了,不由得深深皱眉。
“邓家女没有安插进去,还失了两棵棋子,这可不是好现象……”
裴雯婷沉吟许久,正色道:“殿下,我以为您应当快刀斩乱麻,不能再等待了,不然那个位置,将会彻底无缘。而如今我有一计,略略狠了些,不知殿下是否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