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雯婷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江历帆还没能反应过来,江母已经惊叫着扑上去。
“哎呀,怎会如此,还……还不快去请大夫,哎呀我的宝贝金孙,可不能有事啊。”
江历帆呆愣住了,裴雯婷这是小产了?他虽对将来如何已经绝望,也对裴雯婷恨之入骨,觉得是她毁了自己一辈子。
但是孩子可不一样,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啊。他恨极了裴雯婷,可这门亲是御赐的,他们这辈子都捆绑在一起,没法和离,他的嫡子,就只能从裴雯婷肚子里生出来。
如今……
倒是不容江历帆细想,恒王府的人还等着他,他简单收拾一番,脸上还有遮不住的伤痕,就只能硬着头皮顶着这样一张脸出了门。
到了恒王府,江历帆还在想,如何与恒王解释他的脸面成了这副样子,但恒王压根没细看,只抬头看了看就皱眉。
“裴雯婷呢?”
江历帆一愣,心中微微沉了沉,所以今日桓王殿下不是要他来,而是为了裴雯婷?他更觉悲愤,认为他万千抱负无人识,恒王也不是那个懂他的人。
至于裴雯婷?那就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女人,恒王看上的,一准是裴雯婷的皮囊。
真是可叹可悲,他江历帆,竟然要靠出卖妻子的色相,才能换取将来吗?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紧跟着恒王殿下,才能一展他的才华抱负,现在能忍就忍。
江历帆深吸一口气,方应道:“回禀陛下,内子今日身体略有些不适,故而……”
“再让人去请。”恒王没工夫跟着无用之人耗着,也不理江历帆,转身就往里走。
江历帆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追上两步:“殿下,属下……愿替殿下分忧。”
“凭你?”
恒王径自进了内厅,手下的人立刻将江历帆拦住,任凭他说什么,压根也不听他说话。
而去接江历帆的侍从跟着恒王进去,小声说:“属下去到江府,大人与夫人正……扭打成一团,江府的下人嘴不严,听闻……江夫人是小产了。”
“小产了?”恒王皱紧眉头,“这两个蠢货。”
但现在他一筹莫展,又觉得脑袋里全都是混沌。裴雯婷越来越蠢,似乎也不值得他费心了。
幕僚看了看侍从,眼神微微闪了闪,与恒王说:“殿下,之前很多事情,您在暗处,都是让阮俊辉在明处。很多东西,江夫人明明白白看得到,不如还是问问她的意思?”
恒王不太乐意,裴雯婷以前有个不错的名声,他才钓着她允诺将来要娶她。但她可配不上与他并肩而立,更何况如今她已经嫁做人妇,还将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乱,他可没有打算继续拉拨她。
幕僚见状,又道:“毕竟,宫里的玉美人是江夫人的妹妹,且十分听江夫人的话呢。听闻太子还有数日就要归京了,还请殿下早做定夺。”
这句话果然让恒王意动,他点头沉吟片刻,冷声道:“去安排一下,让齐家将裴雯婷接到城南的院子里,不许江家人再靠近她。”
裴雯婷小产之后还未清醒,就听得周遭吵吵嚷嚷的,是江母与江碧月的惊叫声。听到这样的声音,她更觉得不乐意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