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蒋芙蓉哪里敢受他的礼,只想着太子都这般为难了,自己若一味推脱,他一时半会,哪里去寻得合适之人?
不若先顶上,若是再有合适的女郎,她便做个侧妃也使得。
傅国公见状,眉目里也有些星光,与刚刚守成的藏拙不同,他仿佛一下子换了个人:“只是,臣一人之力,未必能说服圣上接受,若圣上不允,殿下将要如何?”
“舅父劝说父皇,父皇定会意动,而后礼部尚书与侍郎,也因此奏请父皇。加之都察院与大理寺,将这些年女子受辱自尽的案宗呈递到父皇面前,父皇自会应允。”
傅国公终是朗声笑起来,伸手拍了拍太子的肩:“殿下长大了,思虑周全再无不妥。”
傅二婶见傅家与皇室的牵扯将会断掉,大哥与太子达成了一致,她连忙问道:“那么,殿下所言芸萱之事,可要如何解决?”
太子轻轻吐出两个字:“病重。”
若傅芸萱活着回来,不论情况如何,都会以病重之身告诉众人,她不能做太子妃了。等太子妃定下蒋芙蓉,皇室与傅家的盟誓解除之后,傅芸萱再好转,自也没有命定太子妃的说法。
而此时,奉亲王府若是肯放弃身份,萧风归不再是王府世子,他迎娶傅芸萱,便再无不妥。
除了傅二婶还有些不明白,其他人都明白其中的关键。太子带着蒋芙蓉告辞离去,此时他刚刚计划好,是需要好生谋划,尤其是礼部,都察院与大理寺那边的安排,绝不能少。
还有奉亲王府……
太子沉吟许久,不能等萧风归回来,他得给奉亲王府透个话。
没过多久,奉亲王穿着朝服,带着夫人与一本书入宫求见皇上。
皇上召见他们时,目光平淡看不出任何喜怒。
奉亲王趴跪在地上磕头,又痛哭流涕:“皇兄,昔年臣弟年轻不懂事,糊涂之中做出对不起皇兄的事情,如今臣弟独独一个儿子,落得生死不明,却也是臣弟的报应……”
他说不下去,头抵着地呜呜痛哭,那是将要失去儿子的彷徨与悲伤。
便是皇上看了,也很是动容。他年纪大了,疑心是愈发的重,可又愈发容易心软,瞧着这个弟弟将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哪里舍得苛责。
劝慰两句,看到奉亲王手中的书册,他问:“你手中何物?”
奉亲王身子一抖,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臣弟愚钝,从前不知那混账儿子的心思,只晓得他整日胡闹没个正形,想着没闹出事情来丢了皇家脸面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日与夫人收拾他的书房,竟叫臣弟与弟妇瞧见这个……臣弟不敢隐瞒,呈送皇兄,请皇兄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