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药喝了。”
一碗黑汪汪、苦叽叽的中药汤,放到了姑娘的书桌上。
秦瑶一看,内心一片草泥马。
“妈妈,能不能等我吃了饭后再喝啊!”
这叫啥?!
谎言的反噬力终究会回到说谎者的头上。
嗨,早预计好的,可才不到两小时,孽力现实报就来了。
秦瑶苦哈哈地求情,想着拖过一时算一时。
何秋冷着脸,道,“这是你自己开的药。养脾胃的药都必须在饭前吃,快点。回头我还要去宋家结药费。”
说着,母上大人使出“妈妈必杀技”,一指禅直戳女儿小脑门儿。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你现在倒是能耐了。兜里没钱,就腼着一张小脸四处骗吃骗喝,还骗药。合计着是真算准了我和你爸丢不起这个脸,要把零用钱大权又还给你,是不是?”
耶!爸妈居然想到这个层面了吗?她都没想这么多耶!
“妈妈,你说什么啊?!人家只是想着,等开了学,买文具的时候跟你们多要一点点钱,就把欠同学的钱补上的。什么骗吃骗喝,人家又不是叫花子!”
说着,姑娘眼圈儿一红,端起碗咕咚咕咚地三两下喝完了。
刚放下碗,姑娘给苦得啊,差点儿就想呕出来,何秋忙给女儿拍背,也被躲开了,收到一个被苦憋得红通通的委屈小眼神儿。
咯噔一声,妈妈的心真有点儿疼了。
“瑶瑶,零用钱可以给你,但是以后不准再用别人的钱,还跟人家赊帐了,知道吗?你一个小姑娘,要是教外人觉得你是几个钱、一点便宜、行个方便,就能豁上手、哄起走的,那就是对你自己的轻贱。懂不懂?”
何秋还是软了声音,谆谆教导。
秦瑶听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抬头时,微红的大眼里明光坚定,“妈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母亲教的没错,这事儿她是有错的,只是暂时不能让父母知道。
父母是为了保护她,她也想保护那个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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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白家。
夏晓英跟着父子俩,又回到了曾经一家三口生活的家。
但是进门后,白鹤鸣提着加油牌就进了自己的屋,关上门,没有再跟两位长辈有任何交流。
完全不像一个久未见父母的孩子该有的反应。
夏晓英看着那间紧闭的门扉,脑子里想到的都是儿子小时候,门从来是不关的。
他们一回家,小家伙就会跑出来,绕着他们“爸爸妈妈”地叫得可甜了。
会给他们倒水,洗水果,拿鞋子。
那时候,她的小宝贝是全心全意、敞开所有心扉,对待爸爸妈妈。
每天在幼儿园,在学校里,碰到什么事情,都会跟他们分享。
小家伙比别的孩子都聪明,懂事,早慧,在学校里能聊得来的同学越来越少,越大的时候就越喜欢跟长辈交流,每天有十万个为什么找他们解惑。
尤其是他二叔白承祖回来之后,白鹤鸣一下有了一个大朋友,那段时间他看着他们的目光都是闪闪亮亮,像一颗正冉冉升起的小太阳,可爱又夺目。
白承祖在部队上就是带兵的小连长,性格开朗,眼光长远,格局大,军旅生涯积累了丰富的生活阅历,以及诸多超越普通人的见识和人生智慧,是小小的白鹤鸣一见如顾的、了不起的小叔叔。
这一大一小很快混得忒熟,热络得几乎没有辈份,比白先勇更像两兄弟。
唉,可惜一场变故,让曾经幸福的家庭崩散了。
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