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空稍微放晴,北欧赤松的树冒着浅浅的夕阳。
驱车半小时,他们来到了世界上唯一被联合国认可的圣诞老人村。
现在处于淡季。
顾昭月拍了照,傅云宸入了镜。
他们在无人处,在北纬66度33分的北极线地标旁拥吻,纯粹而热烈。
在圣诞邮局,他们彼此为对方写了一张明信片,寄了出去。
傅云宸从未做过这种慢热长久的事,没等过谁的书信,也没给谁写过书信。
他向来没有耐心。
但他为顾昭月执着了好多年。
如今寄信人就在身边,傅云宸完全可以轻易夺过来查看。
可他这会儿却有些期待。
期待来日,亲自收到顾昭月给他的书信。
他不信鬼神,从未有过夙愿。
而他此刻,捏紧那支笔,在明信片上小心翼翼写下——
「希望能和你结婚,愿我的昭昭,平安顺遂。」
收信人是顾昭月。
他们一起放进了邮箱。
皑皑雪地,到处都是驯鹿雪橇和哈士奇雪橇途经的足迹。
顾昭月透着怯懦上前去抚摸驯鹿的脑袋。
傅云宸替她摆正贝雷帽,逐渐习惯了时不时进入到她的镜头里。
他总是为她妥协。
因为好奇,顾昭月坐上驯鹿雪橇,还“诚邀”傅云宸一起。
“它好可爱啊。”顾昭月举起相机一顿猛拍。
傅云宸抚摸着她的脑袋,“你也很可爱。”
初见她时,她还是一个安静乖巧的十一岁女孩。
两年前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身上总是透着疏离感。
而如今,她笑得无忧无虑,像个小女孩。
那些她未曾得到过和未曾经历过的遗憾,他都会慢慢弥补她。
“傅云宸,你的遗憾是什么?”
“前天晚上在赫尔辛基洗鸳鸯浴的时候,没和你……”
他说得很正经,眼眸透着深情,且说着充满欲色的话。
顾昭月耳尖泛起红,分不清是低温导致的,还是他说的这一番话。
“在这么浪漫的时候,你忍心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吗?”
“不忍心,不过很想。”
“傅云宸!”
驯鹿像是通灵性似的,停下脚步,似乎还微微转头。
顾昭月见到此景,透着些许尴尬。
像是被抓包的感觉。
还是被一头驯鹿!
他们漫行在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针叶林里,悠静闲散,没有纷纷扰扰。
仿佛这个白色世界,除了林中绿意,只剩下他们。
傅云宸轻轻拉扯她稍微盖过唇瓣的围巾,露出被冻得更显红艳的娇唇,摘下麂皮手套,长指捏着她的下颌,薄唇覆了上去。
驯鹿的脚步暂缓,更加悠然自得。
像是等待什么。
顾昭月错愕,随即仰头迎接他的深吻,缓缓闭上了双眼。
冰凉的唇在温热湿软的舌尖缠绵下,慢慢恢复了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们都没发现驯鹿停下了脚步。
在唇瓣分离时,顾昭月不满地指着驯鹿,“它……它怎么停了?它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驯鹿仰天鸣叫一声,像马,又透着空灵,回荡在恬静的雪地森林。
“它是圣诞老人的坐骑,通灵性。”
“……”顾昭月对他眨着眼,鼻翼和眼睑被冻得泛红,听到他的回答,有些无语,“傅云宸,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我们造一个出来?”
“你不是说不想要吗?”
“确实,不过我们可以做措施享受造的过程。”
顾昭月无话可说。
按照逻辑他不应该说一堆情话来哄她吗?
比如什么“在我这里,你不用长大”之类的肉麻情话。
电影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谁会像他这样,说出一堆不正经的话来啊……
还是在这么浪漫的地方。
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