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嫡孙的周岁宴稳条有序的进行着。
颜逸的礼物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都以为凭颜逸的官职怎么说也得是与朝堂或者兵家有关的东西,不想就只是一只干草编的蚱蜢。
不过,送什么东西是人家的自由,他们只是来参宴的宾客而已,所以无权左右别人的想法与决定。
赠礼结束后,镇国公就吩咐了赵管家布宴。
叶婉瑶带着所有女眷去了内堂。
转去内堂时,宋颖雪偷着空档,撇开其他几位王妃,走到叶婉瑶身边悄悄说了声:恭喜。
恭喜她又有了小宝宝。
叶婉瑶失笑的偷偷问她怎么知道的。
宋颖雪说刚刚叶伯母与她娘聊天不小心说漏嘴了。
两人偷偷欢笑着,恍然像当年没出阁时走在人群后面分享着身边的事情。
正说着,宋颖雪神情一暗,说:“婉瑶,西北现在又出问题了,我哥带着商队被困在那了,而且郑姐姐说咱们的生意也进行的不顺利。”
叶婉瑶听了皱了皱眉。
这些她根本不知道啊,也没听颜逸说起这些事,或是颜逸也不知道?
她如此想着,很快反应了过来,问宋颖雪:“四王爷不是在那吗,他处理不了吗?”
宋颖雪扁了扁嘴,“我听上官术说,有点棘手。”
叶婉瑶道:“我没听将军说起,或许将军还不知道呢,等宴席结束我问问他,你也别太担心。”
宋颖雪神色变了变,见叶婉瑶不似说假,她暮然一叹,心里对自己厌恶了几分。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也学会了这等替人试探的手段。
叶婉瑶不知她心思,只当她是为宋子荣担忧,便温柔笑着,宽慰她:“你别想那么多,宋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宋颖雪萎靡道。“希望如此吧。”
宾客全都落座后,镇国公便让赵管家传宴去。
赵管家乐呵呵应着,颠着轻快的脚步去厨房传宴,他才出了厅堂,就听有人远远喊着:“赵叔,赵叔。”
赵管家闻声停下脚步眯着眼一看,原来是守门的小齐。
见他跑的飞快,赵管家立刻指着他说:“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今日府中净贵客,一点规矩没有!”
小齐哪管得了这些,谁贵也没宫里的那位贵啊!
他只充耳不闻一路小跑着过来,到了赵管家身前,拉着赵管家的袖子,急急急忙忙道:“赵叔,快跟将军说,宫里送礼来了,小李公公快要入二门了。”
赵管家显然没想到,都到这个时间了,宫里怎么还会送礼出来,他正迷糊着,远处小李公公带着人就从二门处进来了。
赵管家来不及多想,就急急忙忙又转身进了厅堂里。
厅堂里人那么多,都不用赵管家怎么寻找,就一眼看到了颜逸。颜逸抱着佑哥儿弯着腰正与刚下朝回来的叶黎明说着什么呢,那么明显,独树一帜,打眼一瞧就能看到。
赵管家忙寻迹挤了过去。
到了颜逸身边,低声快速说:“将军,宫里送礼来了,小李公公已经进二门了。”
颜逸抱着佑哥儿听了却是没多大反应,只将佑哥儿往怀里托了托,然后平静的让丫鬟去内堂通知镇国公夫人与叶婉瑶,他与镇国公说了一声,这才转而抱着佑哥儿朝外走去。
皇宫里,上官钰的御书房里,他一脸烦闷的揉着眉间。
下边坐着其他几个王爷。
上官宴说:“皇上与成英把话说开就好,他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不会因为某点小事真的辞官不管西北。”
上官钰想,正是因为颜逸在所有事上懂得深明大义,才会对他这次的做法失望万分。
但他又不敢跟上官宴他们挑明他与颜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会这么被动,这么不知所措。
因为这个人他丢不起呀!
然而知道事情内幕的八王爷,与九王爷则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上官钰与上官宴各一眼,然后两人选择了做哑巴。
他们已经为这件事付出了禁足三个月的代价,可不愿再为了这事丢了这大好年华的小命。
两人坐在上官钰书房最后的位置上,低着头,抠着茶碗,一副两耳掩住,与我无关,不知皇兄们在说什么的样子。
上官术说:“皇兄昨晚差人去与我说,我已经跟颖雪打过招呼了,就是不知结果如何。”
“今天他府上小公子周岁宴,皇兄可做了准备?”上官璟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问。
上官钰闷声说:“没有,下了朝见叶景明跑的很快,才想起来他府上有事,礼品刚让李岩送过去。”
后头做透明人的八王爷与九王爷听了,嘴角立时歪了歪。
不知道皇兄昨天让人冒雨去授封时,是怎么没注意到人家家里有事的?
八王爷与九王爷在心里吐槽着,但这话可是万万不敢问出来的。
“不晚就行。”上官璟又道。
上官钰没再接话,只是烦闷的把案上上官瑾的奏章翻过来覆过去,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感觉颜逸这次根本不像是随意说说似的,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声音在告诉他,这人就是要准备放下西北的一切,去闯荡江湖,欣赏山河锦绣去了。
上官钰惶然着。
过了一会,他忽然把奏章合上,抬头喊道:“小八,你带着这份奏章,出了宫后送去镇国公府,把它交给颜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