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她家真是为整菜而犯难,那么我可以一口不吃,但有一个条件必须是:我原意啥时来就啥时来。
这件事在去老姑家送《狼》之后看电影的路上,我跟玉春说了:“你看我是不是来的太勤了?”
她看我:“怎么?”
我只说:“我奶说这么老来不好,有令儿,过一两个月再来还行。”
她说:“你最好过三四个月再来。”
我问她为什么。
她不说。后来她说:“这么大的人哪,还迷信。”
我这才知道她开玩笑,也许我早知道她不会让我一两个月后再来。
我说:“那我不迷信了,从我从前的习惯,我高兴了就来,不高兴就不来,行不行?”
她斜睨我:“那谁知道了,你脑袋长在你自己的头上。”
我装成一个月不来的样子说“等明天或后天你把《狼》、琼瑶小说《碧天》带到你们厂子,那是我借别人的。”
“我不管。”她说。
我一连说了几次,她都说:“我不管。”
她不知道‘我不管’这三个字给我带来多大欢愉。
电影名叫《黄河大侠》,怪不错的。
我磨她买了四个冰棍,吃在嘴里冷冷甜甜地,想象亲她一下一定很好,可惜人太多了。
我们偶尔就拌几句嘴,直至演完电影回家。
大伯一人在家,不久太娘也回来了。
我困倦地熄灯躺下,思想又开始曼延了。
对了,老姑明天要去看我妈,其实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让我妈管我,不让我来老来金家。
所以,这样很可能有一场风波,我有一种不祥之感,决定明天问问玉春:“你相不相信有一天我们会分手?”
1989年个月17号星期一
玉春的车胎扎了,这样我就载她上班。
由于离的近,说话也很近。
她让我晚上下班去接她回家,还让我买胶永,我一直盘算着问她那句话,但我们在一起很愉快,很高兴,那话一问出来,一定非常扫兴。
我就没问,一直把她送到砖厂,可返回工厂。
中午,随便蹬一辆自行车上街,阴天小雨,商店关门,从后门闯进去,知道商店点贷,而且没有胶水,只好下班时到修车小摊去看看了。
下班后,在修存车处买了胶水。
然后,我去砖厂。接她回家时,天正下着小雨,等一到家,雨也停了。
晚上有电影,因有雨而告吹。
这样更好,我可以更好的在一起相处。
只是在相处的时光里,她的语言太金贵了,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说了也是不好听的。
我去东屋,很乏很想睡。
我睡着后,大伯可能还在灯下看《碧去天》呢。
1989年7月18号星期二
凌晨惊醒,风雨飘泊,恍惚之间不知身在何处。
大娘又一早做饭,玉春照例端来一盆清水,让我洗脸。
吃饭时,风雨愈来愈大。
午时,风雨小了,玉春去报道了。
我沉沉地想睡,她很快回来,买了肉和芹菜,准备包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