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杰斯叫过来。”
“是!”
那传令的士兵当即跑的飞快,眨眼间就没影了。
活像是身后有什么毒蛇猛兽追着他似的。
燕回见此,倒是丝毫不意外。
自上次杀了一人后,这军营里除了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几位部将和骑士团,其他人见他如见阎王,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样也挺好,独自一人而来,最后也能独自一人而去。
想到这,他莞尔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拿起手中书卷再次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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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川郡。
清风徐徐拂过,吹散垂在耳畔的发丝。
韩觅坐于她的身侧,见此低低笑了一声,抬手温柔地替她拨到了耳后。
“怎么吃的这般着急,没人跟你抢的,夫人大可以慢慢吃。”
韩觅看着云锦书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提醒了句。
云锦书哪里有空闲搭理他,天知道这些日子赶路她的伙食有多惨。
好容易能吃上这样一顿美味佳肴,她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先吃爽了再讲。
这般想着,她便装作没听见,一声不吭继续如风卷残云般扫食着桌上美食。
韩觅无奈地摇摇头,倒是没再说什么了。
半晌后,云锦书吃的差不多了,才舍得抬起头来。
她转头看向韩觅,才发现桌上菜肴他只动了几筷子,便停箸了。
“嘶,韩觅,你就吃这么点吗?好歹也是个身高八尺有余的大男人,竟然是个小鸟胃?!”
韩觅被她问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小鸟胃是什么意思?
但总得听来,应该是在说他胃口小吧?
但这确实是他平日里正常的食量,不多不少一碗饭。
“没有吧,我平日里都是吃这么多的,一碗饭刚刚好。”
“哈?一碗饭?你平日里不会都是这么多菜吧?”
云锦书指着面前起码十几道菜的桌子,诧异地看向他。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韩觅一边把玩着手中筷子,一边奇怪地看向她。
气氛逐渐沉默。
云锦书已经不想说些什么了,一顿饭十几个菜,他的食量却连一碟子菜都吃不完,这也太浪费了吧?
按理说六国余孽不应该是紧衣缩食,日子过得很是凄惨的吗?
这怎么跟她看到的不一样?
还是说他们已经在秦朝扎根了,有了基础了?
这可不太妙啊。
“夫人怎地不说话了?”
“呵呵,原谅我流下了羡慕的泪水,放在之前,这样规格的一顿饭,我可是从未见过的。”
云锦书虽言语随意,但韩觅似乎已经了解她了,对她吐出的奇怪的词儿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夫人可得尽快调整过来,如今是在我的身边,日后回了府邸独自掌管一大家子的事儿,可还是得靠你自己呢~”
韩觅说这话时,尾音拖得极长,云锦书听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无比嫌弃地开口:“咦,还请夫君你正常一些,莫这样子说话,不晓得的还以为哪里跑出来一个病人。”
她说完便起了身,踱步到甲板边缘。
远远眺望着三川郡内,依稀还能从残垣断壁中看的见昔日的繁华盛景。
如今看来,却是空无一人。
街道行道皆被能淹没两层楼高的水铺满,道路两侧的房屋大多都被水冲的东倒西歪,差不多是报废的标准了。
这灾后的房屋重建,人员安置,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除此之外......
她又从这边走到了另一边。
城外本是有成片成片的绿油油的青葱麦田的啊。
可如今,也是尽数毁了。
这毁的不仅仅是麦子,更是这一城老百姓的生活依据啊。
城中农民占了多数,没了这麦田,如今也是盛夏,再播种已是来不及了。
今年注定是个颗粒无收的一年。
原本的麦子长势不要太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如果没有这场水灾,到了秋季定是个丰收年。
可惜了。
一般农民都是要靠前一年的粮食过活下一年的。
也不知道今年这情况,三川的百姓,该如何度过这两年。
“唉。”
她终究是感慨良多,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夫人这是怎么了?”
韩觅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侧,那叫个无声无息。
云锦书转头看向他,这就是始作俑者。
受害的百姓流离失所性命受危,而作为害人者的他却依旧能心安理得地过着锦衣玉食的奢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