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管家换好衣服回来后,找机会给喻老爷灌的那口酒?”
“猜测也无用,我们再把旁的下人叫来,理一理时间线,能相互佐证的就没嫌疑,看看直到衙役来守着喻老爷棺材前,到底谁和喻老爷尸体单独待过。”
这次倒是问的很顺利,因为能进入右耳房的人不多,除了一开始把老爷送到右耳房的那些仆人,旁的姨娘们在陈鸢和刘晏淳到喻府前,根本没进入过天香水榭院。
想到这一点,陈鸢又有了疑惑,喻老爷出了事,那些姨娘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就争先恐后来伺候?
这个疑问暂且放下,通过仆人们的证言筛查排除,和喻老爷的尸体单独一个人待过的人只有容姨娘和喻恩铭两个。
另外就是喻道和喻森两个小厮给喻老爷换衣衫整理遗容时,也只有他们两人。
喻道和喻森在县衙,得回去审问才行。
容姨娘已经问过了,而喻恩铭……暂且拿不到对他不利的证据,陈鸢和于全知道从他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剩下的那些姨娘,陈鸢和于班头也一一问过了,获得的证词和容姨娘、青砚明玉所说也能对的上,她们会给容姨娘面子,但不会给大公子身边的两个丫头面子。
这些姨娘也是踩低捧高、拱火的好手,没孩子的那些姨娘爱说些风凉话、只想看不愿意被她们养的大公子的笑话,而有了儿子的那些姨娘野心就大了,想母凭子贵被扶正。
套她们的话,气得陈鸢胃疼,还好于班头颇有经验,在一旁协助,才让陈鸢把想问的都问了出来。
虽然这些姨娘各有各的打算,但也就是一般的后宅矛盾,互相下手的可能性更高,反而对喻老爷动手的可能性极低,因为喻老爷若死了,她们反而得不到好处。
分析到后面,于班头目光冷冽,“喻老爷死了,喻恩铭是最大的获利人。会不会就是他指使德才动手的?德才在前面动手,他发现喻老爷身上酒气太淡,就偷偷给喻老爷尸体嘴里灌上这一杯酒,完善全德的谎言。”
现在看来,喻恩铭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极高,陈鸢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在古代,这种主子指使下人去杀人的案子,哪怕下人交代了,证据不充分的话,最后都很难抓到主使者。
更别说,这案子里,德才也没交代大公子指使他杀喻守谦,就更难办了。
陈鸢扣了扣指甲,“如果从获利角度分析,其实盛老太爷也是获利者。”
曾水笙极为不赞同,迟疑着发表意见,“师姐,盛老太爷是个好人,他帮助了好多苦命人,大家都说盛老太爷把喻老爷当亲儿子一样疼,哪有爹会杀儿子的?”
晓得师兄单纯,陈鸢正要解释,于班头已经开口了,“女婿和亲儿子差别还是很大的。”
见曾水笙还是不理解,于班头细细说道,“盛老太爷当真把喻老爷当儿子宠,怎会给喻守谦送的女人都灌下绝子汤?这就代表盛老太爷的意思,女人随便喻守谦玩,但继承喻府的人只能是从盛冬月肚子里爬出来的喻恩铭。但,喻老爷不碰他送的女人,反倒带了八个女人回来生下庶子,这让盛老太爷不安,也让他改变了对喻守谦的态度,之后再送给喻守谦的女人都没灌绝子汤,就是希望这些女人生的庶子将来能帮喻恩铭。所以盛老太爷对喻老爷的好,是有限度的有条件的,不是亲生父子那种无限的付出与纵容。”